穿成虐女文炮灰后(71)

作者:七句流言

她从善如流地接受夺权一事,并越过了“身为人子理应尽孝”的槛儿,直接把矛头指向发动宫变的难度,似速度之快,超出珠桦的想象。

珠桦伸长脖子,嗓门压得极低,故意试探道:“殿下,莫不是想……弑君弑父?”

“大胆!”齐容川立即猛拍秋千架,气能吞山河,“休要口出狂言!”

珠桦本吓了一惊,半身冷汗直冒,但身为演技绝佳的演员,她咽咽唾沫,仍镇定道:“我应当只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而非说了殿下不想做的事。”

她笃定,齐容川绝非孝道的奉行者。

原著里怀庆公主的笔墨极少,导致公主形象扁平,如果站在上帝视角录制视频,那么齐容川的形象恐怕会比骆青月、楚瑰意更过分——骆青月是平面,楚瑰意是线,齐容川估计会浓缩成一个圆点。珠桦永远忘不了看到上帝视角视频时的震撼,那种窒息心虚的痛苦,长长久久留驻在她的心窝口。

日日夜夜的成长过后,齐容川必然不会保持圆点状态,她的叛逆大胆,足以让她成为3d建模。

“我虽是父皇的女儿,却不愿意受制于君父和女臣关系。我在他身上感知到的父爱并不多。况且,我在他眼里,就只是稳固朝臣的工具而已。”

齐容川没有把话说完,她用深邃的眼,望向珠桦璀璨的眸,两人的视线碰撞、交织,摩擦出照彻天地的火花。而后火花升空爆裂,震耳欲聋的炮响唤醒万物生灵。有些话,藏在相通的心底间,无需言明。

*

兴和二十一年四月,西北的战事如狼袭虎哮,打得大周措手不及。

夺兵权的最佳时机,便是烽火燃起时。

齐容川嫌马车太慢,便弃车骑马,在军队中遥遥领先。她弃钗环脂粉,轻装简行,便利的轻装令她身姿敏捷:“怎会突然打仗?……也对,谁家打仗会提前告知你一声呢?”

话音方落,她便习惯性地抬手,欲抚摸自己素来珍爱的金钗——可她只摸到满手空空,原来她的发髻处空无一物,仅用一根玄色发绳作固定,头顶再无其他装饰。

“哦——”齐容川长叹一声,“我以为我还戴着金钗,正打算摸一摸。”她旋即露齿而笑,道:“一弃钗环,整个人都轻盈许多。”

珠桦骑马行在公主身侧,道:“何止是行军路上戴首饰累赘,平日里我也嫌弃它们繁琐。”

她身边唯一能称作首饰的物件,唯有骆青月赠送给她的珍珠簪子,那不止是件簪子,更是某种见证象征。

齐容川道:“的确,本宫倒可以向你学学。”

大周和西疆的战事,本该发生在兴和二十五年,原著中齐殊便是利用这场恶战,使越国公府丧失君心,覆灭倾塌。

它提前发生的幕后推手,正惬意跨坐在马背上,悠闲舒展着身躯。

“修改表格时,务必谨记蝴蝶效应的存在。你修改得越多,实际发生的事无原著偏离得就越大。到了最后,你就很难通过对剧情和人物的了解谋利了。”蝴蝶盘旋在珠桦肩头,扇动橙色的双翼,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

“没关系,都是小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问题来了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手握无数次重生机会的珠桦不以为然,轻松道,“我还可以去死嘛。”

军队浩如长龙,一为护佑公主,二为支援西北。半个月前,齐容川以“替父分忧”为名,主动请缨押送粮草往西北去,为此还激起一场论辩,论辩的主题当然是“公主有无资格参与军政事”。齐容川清骨屹立,朗朗道:“资格由父皇赐下,本宫能否拿到资格,全在父皇,不在诸卿。”

皇帝意欲集中军政大权,便率先将念头瞄准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子女。他的长子康王忙于朝堂事,次子雍王病弱,三子四子尚未长成,从年岁和身体、空闲来看,唯有长女最适合持天子令。

然而,长女,毕竟是长女。

一个“女”字,足以让皇帝无限消解“适合”的意味。

最终皇帝的视线分作两份,一份交与长女,一份交与长女的准驸马忠义少将军。他的想法非常简单,聪颖的女儿无法承继大统,故而女儿永远不会背叛君父。而他亦看透了准驸马的窝囊气性,断定此人难成大业。

少将军腿伤痊愈,能够骑马远行,此时正遥遥领着军队,行在前端。往后数十米,便是怀庆公主与公主近侍的马匹。

按照齐容川的心思,她待借驸马的势力夺权之事十分排斥,可她左思右想,决定也做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昏君”,谁真正可用,谁不值长久扶植,她都分得一清二楚。

忽闻哒哒马蹄声,一名士兵疾行至齐容川身畔,悄悄从怀里取出一枚木盒,哑声道:“殿下,珠姑娘,邓邈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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