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又作妖了(5)
“其实,我也不确定。”秦清容面露疑虑,“我收集到的线索无一不是指向那个人,但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后刻意引导想要查探真相的人。”
“清容,那…秦伯父你查的怎么样了?”叶如安看了眼在水阁外正追蝴蝶的秦笑笑,压低了声音。
秦清容冷叹,无奈摇首,“毫无头绪。”
“秦伯父素来健朗,我不相信他会突然病重,必然是有人加害于他。”
叶如安紧握起双拳面露杀意,他一直感念秦沂对他的救命之恩,却没想到秦沂很快便不在人世了。
叶如安数年前生过一场大病,那时他整个人如同行将就木,用过数百种药方却不能治愈反而越来越严重。而就在他快要放弃自己对生命失去期待的时候,是秦沂及时寻得偏方说北部寒山上有一医圣一双手救治将死之人也能妙手回春。秦沂那时正随驾往北微服私访,得知有此医圣便向先帝请旨亲自去寒山求医。他独自一人去寒山上住了三个月才把医圣感动,答应下山随他去给叶如安治病。
秦沂逝世的那些天,叶如安很伤心。在他眼里,秦伯父是个一生为国尽忠,为人至真至诚的人。而秦沂逝世后,叶如安感念秦沂的恩情自此也更是把秦清容和秦笑笑两人当作一家人来照顾。
秦清容朝情绪激动的叶如安安慰一笑,时隔经年他已然学会把思念藏在心底。再次提到自己亡故的父亲,他不会落泪也不会紧握双拳神色中是满腔的恨意。但是时间能冲淡他的愁思却不会磨灭他对凶手的仇恨。秦清容发誓,如若让他知晓那人是谁他必亲自将那人手刃,要那人去地府赔罪。
“哥哥!”秦笑笑手捧着一束鲜花挤到秦清容身边坐下,她圆圆的眼睛望向在不远处与水阁相对的石桥,手指着秦清容背后不远处桥上的黑衣人道:“那两个人我好像见过,其中一个人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秦清容和叶如安闻言转身朝对面的石桥看去,只见顾震和冷戟正站在拱桥中间看着他们。
第三章 血书
昨日上午还是春风和沐、煦日融融的天气,到下午就有阴云在空中聚集渐渐笼罩住整个开封城。
前去顾府道喜的宾客们见天气转阴便不久留,未至傍晚就散了个七七八八。果然,天刚黑时有零星细雨飘起,这一夜过去雨未停且愈发细密连绵起来。待至清晨醒来,各家各户推开门窗时,见到的已是被春雨洗刷过一遭的京城。
今晨,宋洵宣早朝,寅时前宫人把宫灯点起。福宁殿外抬着龙辇的太监在廊下垂首待命,与福宁殿隔了几条宫道的御膳房也人来人往地忙碌起来。
宋洵用完早膳乘龙辇到达大庆殿时天色大亮,等宋洵走入大庆殿,座下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俯首站好在位置上,宋洵坐于龙椅之上大臣们齐齐跪礼。
早朝上宋洵先表彰了顾震的功绩,随后又仔细询问战后辽东一带的边境部署和高丽如今的国情等等。
顾震头戴纱帽,身着紫蟒宽袖锦袍,手拿笏板出列俯身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已在高丽的各城池处增设瞭望台部署兵将看守,若高丽日后有任何异动,开封都能及时收到情报。”
顾震的嗓音苍劲有力,即使此刻正卑躬俯身宋洵也觉得顾震全身无不透着英姿勃勃之气。宋洵一时想起从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他记得顾震那时还是个形骸放浪、玩世不恭之辈。
顾震语毕,宋洵不置苟同道:“好,顾家人两代戎马,如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顾震不败你父亲当年的骁勇之姿。”
“皇上,老臣有话要说。”一个身量中等的紫服儒臣出列谏言。
这位儒臣耳鬓白发与黑发交杂相间,阔耳方脸上狭长的眼睛里总是带着几分城府。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却依然说话时中气十足,他侧首瞥眼看向身姿挺拔的顾震,面上不认同地摇首。
宋洵已经猜出林文山要说什么,把视线移到顾震身上看了一眼他故作疑问地朝林文山道:“林相有何话说?”
“皇上,顾震其人品行不端,当年先帝也曾对他嗤之以鼻。皇上如今只因他立下战功,便对他如此信任只怕此人日后会恃宠而骄!”林文山鼻中轻蔑地轻哼一声,他手里已经抓住了顾震的一个小把柄,今天便要趁火煞煞他的威风。
“皇上,昨日礼部尚书张宥卫张大人从顾府回来后心中便忐忑惶惶。”林文山直起背看向顾震面带质问之色,“张大人回去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前来与老臣诉苦。张大人说自己前去顾府诚送贺礼,在府中遇到顾震先表达了赞美之意而后与顾震谈论国之礼法。可没想到,顾震其人本性放荡轻薄,不敬我朝礼节反而把青楼乐女请到府中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