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又作妖了(4)
正在顾府一处水阁中,和秦清容同坐着观景喝茶的大理寺少卿叶如安差点笑喷。站在两人身前的少女秦笑笑扯着手绢也笑个不停点头道:“大家都知道,南院是一群弹曲歌舞的女姬。顾震不是去赏花而是去赏美人了!
都说顾震是个轻薄浪荡之徒,张尚书还这般逢迎拍马,结果马屁打到了马腿上。哈哈,你们没看见那个张尚书被顾震气得胡子都倒立了。”
叶如安收敛了笑意,瞥眼看到一旁的秦清容神色淡淡地依旧拿着本棋谱在看。叶如安见惯不怪,拈起面前茶盏自行思索起来,“那位张尚书之子张庭羽本公子倒是有点印象。”
“我知道,应该和顾震一样,以前与如安哥哥和我哥哥是同门吧。”秦笑笑兴趣盎然地伸着脖子等叶如安往下讲。
叶如安今日穿了袭丹青常袍,与秦清容的月牙白袍凑在一处倒显得更有几分潇洒,他放下茶盏又把玩起黑子,看向秦笑笑不置可否地点头,
“之前我和你哥在国子监习学的时候,学里就都说同门中张庭羽家的家教最严。他爹张宥卫要是在他旁边随便轻咳一声,张庭羽都要把背嵴直上一直,深怕他爹转眼看向他挑出个什么错处。估计也是因为家里管得太严了,张庭羽才会被顾震那样的野性子吸引住。那时候国子监里的学生要么怕顾震,要么和顾震两看相厌或是厮混在一处。只是谁都没想到,张庭羽会是和顾震厮混到一处的。
这后来嘛,好像是有一阵子没看见他跟在顾震后面。不过,这个张庭羽的性子也变得越发沉默了。”
叶如安一番话说完,回过神见秦清容还是在专心看着棋谱,他和秦笑笑相视摇头随即把秦清容手里的书一把夺过道:“清容,这么有趣的八卦你都不听,我看你是真要遗世独立了。”
叶如安又拿起扇子一敲秦笑笑正悬在凳子上一直闲晃着的双腿佯斥,“女孩子家家的,坐没坐相!”
秦笑笑吃痛委屈地朝秦清容身旁挪了过去,皱着眉头看向叶如安急道:“你怎么老打人啊!”
叶家和秦家是世交,秦清容的母亲早年病逝,前几年秦沂也去世了。自从秦清容双亲亡故后,叶如安和秦清容秦笑笑兄妹俩本就交好的关系也更密切起来。叶如安把秦笑笑当成自家小妹来对待,因为秦清容对秦笑笑很是宽容,叶如安就是要相对严苛经常管教秦笑笑。
秦清容本来正看着书,眼见书被叶如安抢走后他拈起一颗白子,看了眼棋局随意落子就不慌不慢地吃了叶如安一把的黑棋。
叶如安看着自己的黑子在棋盘上瞬间变成一盘散沙孤立地错落在白子中,抚额感叹,“你们兄妹,长兄静若处子,妹妹动若脱兔。可都不好对付!”
眼见自己输了棋局叶如安推乱棋局反悔,秦清容看在眼里却也不阻止面带愁虑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如安,”秦清容起身面向水阁外的宽广湖面,眼帘中映入粼粼波光。微风轻拂过白袍,其人俊美的脸庞上却不现温文浅笑。他手负于背,看向湖面的眼神中流露出沉重之色,“你要知道,自此局势已定。”
秦笑笑见状,跳下长凳自顾自跑到阁外的花丛里去耍,身形不时隐约而现。叶如安闻言正坐起来,眉心微皱。
“皇上不满林相已久。”秦清容转身看向叶如安,本是温玉般的脸庞此刻神色里横生出几分寒意,“但也在一直忌惮顾家。”
“这怎么会?”叶如安起身踱步思索,他反问道:“皇上既然忌惮顾震,怎么还会把兵权都交到顾震的手里?”
“原因,我猜大概有二。”秦清容冷静分析道:“其一,皇上想借顾家威名震慑四方;其二,皇上想用顾震帮他扳倒林相在朝中的势力。”
叶如安沉吟了一会儿又不置苟同地看向秦清容摇首,“这第二点大概不对。要知道虽然顾家和大多朝臣都有些纠葛,现如今的局势也以文武相对为常,但我却未曾听闻顾家与林文山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顾震此人桀骜纨绔,城府极深没人能把他看穿,肯定不是好掌控的。皇上他,想来应该不会去啃这块硬骨头罢。”
“那你猜,顾震这些年有没有在查当年淮北王的死因?”
秦清容与叶如安相视,眼中神色逐渐晦暗。
“我这些年一直命手下人隐秘查探此事也找到一些线索。我查到暗杀淮北王一家的杀手基本体内都残有一种蛇毒。”
“蛇毒?”叶如安大惊,随而恍然道:“你是说有人在秘密养集一批被蛇毒控制着的暗卫,而且此人,十有八九会是林文山?
你能查到的线索,顾震肯定也能查到。如果被他怀疑凶手是林文山,就算皇上不说,顾震大概也不会轻易放过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