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哥篡位了(穿书)(200)
这细细一查,云家曾经做的小动作便陆续浮出了水面。
而云家向来对谢家惟命是从, 若说谢家对此没有授意, 谁也不信。
御史们将这事儿告到了魏安帝面前去, 凿凿证据写得清楚明白,他想装瞎子都装不成。
可他又不是傻子,御史再厉害,还能有通天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如此完整的信息?分明是早早便准备好了公文,只等着在这时候将谢家云家一网打尽。
那详细的证据链,刑部看了都叹为观止,完备得足以让魏安帝点个头就能直接治罪了。
说实话,魏安帝确实看谢家不顺眼很久了。
作为权倾一时的外戚,他们的手实在伸得太长,并且认为自家推了魏安帝上皇位,就拥有对一切事物置喙的权力。
不仅如此,通敌卖国这罪名实在太大了,造成的后果也十分惨烈——北地关口被破,北戎军队烧杀抢掠,雪灾中幸存的百姓死于此次战争。
若非玄晖将军回援及时,并且迅速地抓出细作拷问,或许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若是顾宜泽还活着,他的功勋还能蒙蔽众人一时。
可他同样被顾宜修杀了,连胞弟都不放过,这足以说明二皇子品性恶劣,必须治罪。
顾宜修从宗人府逃走后,魏安帝确实有心要放他一马,只祈求他能稳稳立功。
立功确实是立功了,但魏安帝着实是未想到他竟然葬送了两万士兵的性命,甚至在南川屠城,用百姓性命对镇南王予以威胁,仿佛以此为乐。
北戎入侵时见人便杀,总有人会叹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你堂堂二皇子,竟然对自己人下手?
如此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谢皇后直接就在凤仪宫上吊了。
这简直就是她谢家人手必备的传统艺能,有事没事就要演一次。
她当然没死成,被忠心的宫女救了下来,她哭天抢地地感叹谢家怎会如此命苦,一帮贱人非要打压她娘家,还要她仅剩的唯一的儿子的命!
若是谢皇后安安生生在凤仪宫软禁尚好,这一闹,大家就都想起来了她也姓谢,谢家不仁,顾宜修不义,她夹在其中又怎会是个好东西?
于是,弹劾的折子自然也少不了谢皇后。
事已至此,处置谢家云家,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
然而要在这时候将谢家连根拔起,魏安帝同样不允许。
魏安帝慎之又慎地权衡该如何处理这次案件,此时摆在他面前也是同样一个请君入瓮的大坑——无路可退,只能闭着眼往里跳。
然而他却还在思考,怎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住这两家曾经的盟友。
最终,魏安帝顶着满朝的压力,拟写了圣旨,将所有在朝中的谢家人与云家人革了官职,叛流放罪,百年内子弟皆不得科举入仕。
而谢皇后与顾宜修因为是皇室,处罚便轻得多。
谢皇后被废皇后之位,入住冷宫。
二皇子顾宜修被削了亲王爵,承郡王爵,其子不可承袭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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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儿传到顾烟杪这里,她看得咬牙切齿地冷笑。
魏安帝这个虚伪得令人恶心的东西,他儿子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就是浮萍草芥是吗?
早前他一手抬举顾宜泽的时候,可没见对顾宜修这般父子情深啊?这会儿顾宜泽死了,他又在这暗自神伤什么?难道顾宜泽的太子之位不是他钦定的吗?
顾烟杪正在马车上看公文,根本看不下去,看两行就想骂魏安帝几句。
但正事儿实在重要,她叹口气,又低头开始翻阅信件。
自从战争打响,她的浮生记便被顾家军征用,用来运输粮草,浮生记的运输速度与军队合作算是强强结合,所以现在她算是半个粮草官。
没看多久,马车却慢慢停了下来。
玄烛骑着马过来,轻轻敲了敲马车窗户,待顾烟杪撩开帘子,他问道:“前面便是天南府了,是直接赶路,还是先休息会儿?”
见她神色恹恹,玄烛以为她身体不适:“是不是坐车又难受了?”
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一篮橘子,从马车窗户递了进去,而伸手接过篮子的是最近替了沉香活儿的丫鬟白果。
白果早前也是一直伺候在顾烟杪身边的,不过因为年纪较小,不比沉香做的事情多,也不若沉香嘴皮子伶俐,要她说两句话,常常是还没开口就先红了脸,然后结结巴巴地道歉。
不过白果的性子比较文静,而且擅长察言观色,体贴得很,手脚麻利能干,是万事都做在前头的类型,再加上之前就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秘书活儿,上手倒也没出过什么错儿。
顾烟杪对她的贴心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