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20)
接了黑鹰命令的随从战战兢兢,咽了把口水,紧握着大刀靠近。
语方知还有心情打趣::“别怕啊,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随从后背冷汗已经聚股流下,抖着手伸向语方知的面纱。
“咔”一声,语方知身子一轻,往下坠去!
娘的!竟然在这里设了机关!语方知暗骂自己大意,但也没有真的手足无措,甩出手上缠的碗带,圈住一人的脚腕,用力一拉。
“严大人!”
机关关闭的一瞬间,一柱细小的光飞掠而出,噼啪在天上炸开,隐在树丛中的如枯终于得到信号,可主子早就掉下了机关,现在冲出去也为时已晚。
如枯大喊道:“懂遁地术的弟兄呢!”
那边的黑鹰大喊:“谁动了机关?!”
无人应答,所有的随从面面相觑。
找罪魁祸首也不是现在,黑鹰狠踹了一脚最近的随从,大骂:“都他娘的给我下去找!底下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人看见!”
作者有话说:
黑鹰:严辞镜的腰到底好不好握? 语方知:你说呢,嘻嘻! 严辞镜:……
第12章 共苦
下坠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
语方知想从气味和环境中获取信息,但失败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机关下的洞窟极深,就算有武功傍身,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往下跳。
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语方知被枝叶刮了脸,伸手抹黑捉住横出的枝杈,想止住下坠的身体,不然就这么摔下去,不死也残。可惜他忘了自己另一只手还连着一个严辞镜。
手腕粗的枝杈哪里扛得住两个男性的重量,只听见“咔”的一声,枝杈断裂,两人又迅速往下坠去,但原先的位置倒换了,变成严辞镜的脚腕扯着语方知的手腕下落。
不过好在语方知抓到枝杈的地方也快到洞底了,再加上刚才的缓冲,先后落地的动静虽大,但并没有人因此受重伤。
“呼!”语方知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在漆黑的洞中照出一点微弱的光,接着,他在墙上找到一根火把。
“哧——”一声,整个洞穴瞬间亮堂不少。
视线不再受阻,五感也渐渐恢复,语方知在阴冷的洞中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接着火把调转方向,严辞镜捂着额头从地上站起来。
“严大人,又见面了。”语方知抱着胸,要笑不笑地看着严辞镜,谁知道要掉下去的是什么鬼地方?总要抓一个垫背的吧?这么多人里面,他就跟严辞镜比较熟。
此时语方知的面纱已经掉了,但严辞镜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更多的,是对所处环境的好奇。
“瞧你傻愣愣的样子,你要是说你也是第一次来,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信。”
严辞镜管他信不信:“这么深,又没有扶梯,肯定还有别的出口,走吧。”刚迈出几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跟地上的湿泥脸贴脸,严辞镜后知后觉地弯腰,要把脚上的碗带解开。
刚站起来,就又被那腕带卷住了手腕,肩膀被推了一把,抬眼一看,语方知已经掐着他的脖颈把他按在泥墙上。
“这里没别人。”语方知阴恻恻地笑了,除了严辞镜没有人看见语方知的真面目,他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杀了你这狗官,好事一桩,积了德,没准我还能多活几年!”
火把烧得噼里啪啦响,洞穴中的风声呼啸如鬼鸣,语方知硬朗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棱角分明,薄唇锋利,眉骨深刻,眸子黑黝黝,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更遑论他此刻正卡着严辞镜最脆弱的脖子,速度再快一点,严辞镜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严辞镜被掐得难受,汗液滴湿的睫毛纠结在一起微微发颤,嘴唇发白,双手紧握住语方知的手,分明是相当惜命的样子。
“上、上面的机关已经关闭了,火把能燃那么久,底下有风......必定还有别的出口。”严辞镜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说话都费劲。
语方知撤了手:“要杀你在上面随时可以,也不用特意选在这里。”
“咳咳!”严辞镜大喘气后,开始剧烈咳嗽,简直是要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脖子都染上了层触目惊心的红。
语方知把腕带缠回手上,钳着严辞镜的手臂,连拖带提往前走去。
严辞镜走得辛苦,只好说:“我的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你的眼,你不必如此警惕。”
“那你走前面!走快点!”语方知推了他一把,让他往前走,自己在后面仔细的瞧。
这地洞显然不是最近才挖的,看两边石壁上烛液堆积的厚度,挖了有很多年了,就是不知道通往哪里。而且地下潮湿,每一脚都踩在湿泥里,加上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臭味道越来越浓,语方知这大少爷差点要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