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67)
她这一下动静不小,远处几桌客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幸而是还没到生意最热闹的时候,还没人发现她就是臭名昭著的长公主。
徐子卿这才笑了一下,“我自然是说驸马送我们出府前,还悉心打听了我们家中景况,教给无处可去的人谋生之道,既是为各人的今后做足了打算,也是有意在为长公主积德,彰显你的仁心。”
“不然呢?”他隔开几步看着秦舒窈,“我还能是在说什么。”
“……”
秦舒窈总觉得,这人今天也浑身透露着怪异。
她被搅得头昏脑涨,想弄明白的问题也越发云里雾里,失败至极地回了府,时间倒还不算很晚。
她进门就问:“驸马怎么样了?”
管事赶紧答道:“回长公主的话,您走后不久,驸马就发起烧来了,如今在房中歇着。”
秦舒窈眉心一皱,“孤去看看。”
第33章 第 33 章 道长也会吃醋的。
秦舒窈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 正遇到侍女端着托盘往里走,老远就闻到一股汤药的苦涩气息。
侍女见了她,屈膝行礼, “见过长公主。”
“嗯, 起来吧。”她道。
这礼行来行去的, 别手一抖把汤药给洒了。
“这是驸马的药吗?”她问。
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 驸马在长公主心里的地位非同小可, 从今日他吐血后, 长公主失魂落魄跑进他房里的模样, 还把宫里的太医院院正都给请来了看诊, 就可见一斑了。
这侍女既胆大,也聪明,答了一声:“是。”
又向院子里似有所指地瞥了一眼, 轻声道:“长公主您看,这药还需要奴婢端进去吗?”
秦舒窈挺满意她的机灵劲儿, 道:“不用了,孤亲自带进去。”
顿了顿, 又补一句:“你下去休息吧,今天不必值夜了。”
侍女高兴地交出托盘退下了, 秦舒窈亲手端着药, 推开房门。
顾千山躺在床上,与她傍晚离开的时候模样没有什么分别,只是脸色不再那样白了, 反而双颊泛着两朵异样的红晕,正是高烧的征兆。
她走到床边,把药放在一旁桌上,伸手先探了探他的额头。
烫得厉害, 要是放在现代,恐怕是得打吊针的水平。
她的目光暗了一暗,感觉心像被揪起来了一块。
虽然她知道,他的病是怎么来的,也亲耳听见太医院院正说了,他的底子是源源不断地在流走的,越往后亏空越多,可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如果说,他是因为她对着巫蛊许愿说想回家,才变成这样,那如今她达成任务推翻大梁朝一事,连影子都还没有,他为什么会衰弱得这么快?
难道说,真的是坏事永远来得比好事快?
她心里正在纷乱,床上的人却察觉到了她的靠近,睁开双眼,朝向她的方向,轻声道:“长公主回来了?”
“嗯。”秦舒窈应了一声,在他床边坐下来。
她只以为他指的是,她下午说有事要同桃夭交代,一去几个时辰,如今终于回来了。
她有心想关心他,又怕做得太过,显得与往常差异太大,于是只淡淡问:“怎么发起烧来了,难受吗?”
“无妨。”顾千山声音比下午还弱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一笑:“长公主去的那家酒肆,酒菜口味还好吗?”
“……!”
秦舒窈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要是顾千山看得见的话,就能发现她此刻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她一时张口结舌。
眼前的顾千山神情平静,嘴角带笑。
也说不清为什么,秦舒窈陡然心虚,甚至有一点点结巴,“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顾千山像是被她逗开心了一下,轻轻笑出声来,笑完了,才用一种似乎合情合理,又带着点得意的语气道:“你忘了,我是帝京第一神算。”
“……”
秦舒窈很疑心,这人病在床上,别的事都不能做,可能光修炼这一张脸皮了,这样的话说出来,竟然也不磕绊一下的。
但也很有可能,是他如今发现,她是真舍不得把他怎么样。
“你不会是,在府里起卦测算孤的行踪吧?”她将信将疑问。
顾千山自然地点了点头,像是很理所应当一样。
秦舒窈顿时噎住,瞪着躺在眼前的人,胸膛几度起伏,既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他生着病,真想把他揪起来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身子弱成这样,还要耗费力气来起卦算她,是自己的身子不值钱?
但与此同时,心底里又有一处隐秘的地方,忽地扑通跳了一下。
他以往算计她,想方设法来拦她,尽管总是借着拈酸吃醋的名头,自以为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她心里清楚得很,那只是他算到她要设计害人,专程来阻止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