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68)
唯独今天,她是真的没有存半分这样的心思,她赴何涧鸣的约,只是觉得他言行异于寻常,想弄明白其中问题而已。
那他盯着她的行踪,干嘛呀……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故意眯起眼,端起威胁的语气,“你竟敢监视孤?”
眼前的人显然半分也不会被吓到,尾音甚至有些微的上扬,“长公主要罚我吗?”
“……”
秦舒窈的额角青筋突地一跳。这人,难道是被罚上瘾了不成?
不行,这个思路她得给他掰正过来,不然往后就没完了。
她如往常一样俯下身去,靠近顾千山,身体悬在他上方半臂的距离,恰好能让自己的气息被他感觉到。
然而她却不吻下去,停留了片刻,忽地邪邪一笑:“你那么喜欢被孤亲?”
顾千山这些日子来,自以为熟悉了她的套路,却不曾料到她还有这一出,陡然间脸色现出几许不自然,匆忙偏开了脸去。
只是他今日在发烧,倒显得脸红得不明显了。
秦舒窈心下好笑,但某一个角落却又被戳了一下,没来由地发酸。
“说,你监视孤的行踪干什么?”她故意粗声粗气。
顾千山安静了片刻,神情倒不如何改变。
“我初来公主府时就说过,从前有些权贵会在府中养着精通周易卦爻的门客,逢出门前便算上一卦,以测吉凶。”他道,“我既然住在公主府上,是应当为长公主做这些的。”
扯的什么鬼话,自己信吗?
秦舒窈哭笑不得,撇了撇嘴,忽地又俯身凑近几寸,二人之间几乎就在咫尺之遥。
但她却偏偏不亲下去,而是俯首在顾千山颈间,轻轻用鼻尖和唇瓣触碰他,像是在嗅他身上的香气,如蜻蜓点水,分外旖旎而暧昧。
她能感觉到,顾千山的身子微微紧绷起来,唇间溢出一丝极轻的,仿佛克制不住的喘息。
她微微勾起唇角,却不放过他,就着这个姿势,不紧不慢道:“孤要你做驸马,是选男人,不是雇算命先生。你究竟留意孤的行踪做什么,想好了再说,慢慢说。”
此举其实近乎无理取闹了。
而顾千山在她的辗转厮磨下,从耳根一直红到脖颈,神情却自持得很,不肯漏出半分惹人遐想的情态。
他沉默不语了半晌,才忽然轻声道:“何将军的确一表人才。”
秦舒窈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他。
他分明是看不见的人,却还要固执地偏过脸,移开视线,倔强地不肯让自己“看着”她,薄唇微抿,由于发烧的缘故,唇上倒是苍白且微微干裂,看起来有点惹人疼。
秦舒窈的心猛地一软,既生他气,又有些不忍心生气。
她记得,她醉酒的时候,仿佛是问过他,究竟喜不喜欢她的,如果她的记忆没错,应该是没有得到回答,不然她不会哭,不会那么不快乐。
但是,他眼前的样子,应该是……在介意吧?
她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忽然有点想发笑。
真是的,当初和她装吃醋的时候,惊人之语张口就来,丝毫没有半点羞耻之意,几次三番噎得她无话可说。
如今真的吃醋了,怎么就要绕九曲十八弯,恨不得极力遮掩一样,险些让人听不明白。
这道长的心思啊,也真是比海深。
她忽然就起了歪心思,顺着他的话接口道:“嗯,的确,出身好,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就做到羽林卫的统领将军,前途无量。”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似有些不自然,一言未发,脸却转得更开了,朝向床里面,完全不对着她。
秦舒窈其实也不敢十分逗他。
毕竟他如今身子不行,且今天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她凉薄,丢着自家驸马在府里病着,自己跑出去与别的男人逛街吃饭,这要是不知道前因后果,那是妥妥的人渣。
她又不能向顾千山解释,她对那何涧鸣其实半点意思也没有,先前有意接近他,是鬼迷心窍,想骗取虎符搅乱政局,好完成任务回家,而如今同意与他一起去酒肆,是觉得他浑身透着古怪,想弄明白这与她的巫蛊之术究竟有没有关系。
这种话,是没法拿出来说的,所以顾千山假如心里在意,那不叫误会,那是人之常情。
于是她有意往回转圜了一句,道:“也不知道将来何将军会配给哪家的女儿,孤猜着多半是要由皇上指婚了。”
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撇清干系,他再好,也和她无关,进不了她的眼里,她都能坐在这儿闲话猜测他将来会和谁家结亲了,那显然她是没有这份心思的。
但顾千山也不知是真醋到这个地步,还是烧得迷迷糊糊,神智不如平日清楚,硬是没听出来,忽地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几分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