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66)
她心里惦记着,一时嘴快,脱口而出:“不必,要他同来做什么。”
一张桌子上,顿时各人脸色都很精彩。
何涧鸣看起来仿佛高兴得很,而徐子卿却是眉心紧皱,道:“怎可这样讲呢?”
“徐兄,”何涧鸣神色微妙,“这是别人的家事,不然还是……”
不料话未说完,却忽然被打断。
“我从前就在公主府上,若论起长公主的家事,我知道的倒比何将军多一些。”徐子卿脸色冰冷,“何将军,我有话想同长公主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
秦舒窈被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得目瞪口呆,竟然想不出话来驳他。
于是就见何涧鸣脸色异样地站起身,大约也是觉得,有人这样搅局,这饭吃得实在没意思,向她拱了拱手,道:“臣先告退了,与长公主改日再叙。”
说罢,大步流星地就出了门,转眼消失在街上人流里。
秦舒窈眨了眨眼,产生了一种魔幻感。
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今天突然都疯了?
“你有什么话同我说?”她看着面前的徐子卿。
他比先前在公主府的时候,气色好了许多,不再是脸庞瘦削凹陷,眼带血丝的模样,扫去了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看起来又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大约最近确实过得不错,都有本事来找她的麻烦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倒的确也是没怕过他。
此刻,他坐在她对面,脸色凝得像一块铁板,“我以为,长公主对驸马好歹有几分真心。”
“……”
这话说得,让秦舒窈突然答不上来,好气又好笑。
她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向着顾千山说话了?他不是对原身心怀执念,颇有怨言吗?
“我对他是什么心思,倒不劳你操心。”她有意冷淡道,“还有,我说了,不要一口一个长公主,是怕别人注意不到吗?”
徐子卿看着她,忽然似是讥谑地笑了一笑,“怎么,长公主竟也怕别人发现,你与羽林卫的将军私会?”
这天简直没法聊下去了。
秦舒窈非常想和他好好说道一番,她对何涧鸣半分兴趣也没有,她之所以答应出来,也是觉得他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想多观察打探,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与她的巫蛊之术到底有没有关系。
何况,她来的也是人来人往的正经酒肆,又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不必说得好像背着顾千山在外面出轨一样。
这时代的男人,脑子可能多少得矫正一下。
但是,碍于种种不便,她最终只能咽下了这一口气,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这么向着顾千山说话,你们俩有什么交情吗?”
徐子卿脸色郑重,“我与驸马原无交情,细究起来,也只不过见过几面,但我极敬重他的为人,故而难以自抑,忍不住要替他说几句。”
顿了顿,他还补了一句:“我今天与长公主说这些,与驸马并无关系,还请长公主不要误会。”
秦舒窈挑了挑眉,心里哟呵了一声。
他竟然还唯恐她迁怒顾千山,事先说明了,替他开脱,这份义气倒是令她叹为观止。
她懒得细问,但大约也能猜到,当初顾千山放所有男宠出府的时候,应当是很拉了一波好感的,单看那对唱戏的兄弟自己开起小铺子后,对他感恩戴德的模样,也可见他在他们心里都是什么形象。
这徐子卿,估摸着也是被他的人格魅力圈粉得不轻。
她的驸马,的确本事不小。
但她既无法与徐子卿解释,她为什么要同羽林卫的将军一起逛街吃饭,那就只能把凉薄恶人装到底。
“你不觉得,你管的也太多了些吗?”她脸色不善,缓缓抬眼,“驸马,也不过只是孤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孤做什么,需要在意他吗?”
徐子卿沉默了片刻,脸色复杂至极。
“我先前在公主府的时候,见过长公主对驸马的模样,前些时日,又听墨玉和白瑕说,在街上偶遇过你们,其状亲近体贴,我还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长公主薄情了这么多年,终于也能对人有三分恩义。”
他笑得有几分凉意,“却原来,是我误会了。”
他说着,径直站起身来,就像要走的模样。
秦舒窈正被他拿话堵得窝火,心说这世道,当好人难,要在恶人的人设下当个好人难上加难,一时也想不出话来回他,只自顾自郁闷。
却忽听他低声又道:“希望长公主有朝一日,能知道驸马为你做过多少。”
秦舒窈忽地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他却不答话,转身就向外走去。
秦舒窈顾不上人来人往,霍然站起身,追上去问:“他都做过什么?你给孤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