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A也要被迫营业[快穿](97)

作者:谰言妄语


徐銘麗問她:“你們從哪來?”

“江上省的嶺荷縣。”

殳柏有一搭沒一搭回複著她,低頭看自己曾經在田地裡勞作留下的繭子。

“我知道哪兒,上個月剛去瞭一批知青吧,”徐銘麗有心說點什麼,“我侄子也在裡面。”

嶺荷縣有十來個村子大大小小組成,知青們被分的很散,彼此之間可能都沒什麼聯系。

殳柏不在意,她隻認識許盼寶一個知青,和越嶺埠的知青都沒有怎麼見過面,何況是別的村子裡。

“他叫席笙,爹媽都是知識分子,十年前被打去勞改,他就養在我身邊。上個月寄信給我,說他在越嶺埠。那是個很好的地方。”

有點耳熟的名字,但是殳柏沒有作聲,看著窗外飛逝過去的風景,就像正在不斷發展迅猛的時代一樣。

那些高樓大廈和四個輪子的轎車,把田埂遍佈的越嶺埠推的很遠、很遠。

“我到瞭,謝謝你。”

殳柏打開車門,她彎下腰在副駕駛的窗戶那探近一些,神色很淡,帶著一種疲態,“你救她的命,我為你賣命。”

這句話是承諾。

是誓言。

徐銘麗看見她握緊半掩車窗發白的指尖,看見她手臂上隨著衣袖翻起才露出來、被藏的很好的擦傷。

還有手掌裡握得蔫濕的煙。

她戴上墨鏡,勾唇笑道:“我拭目以待。”

小知青(9)

殳柏正式成為徐銘麗的爪牙, 開始在灰色地帶收債放貸,她比阿越沉穩,做事更有考究。

但也更加狠厲, 沒有她收不回來的債。

最麻煩的可能就是徐銘麗不得不隔三差五撈一回她, 光保釋金都交瞭好幾次,快趕上許盼寶一次化療的金額。

“手怎麼弄的?”

徐銘麗看著她坐在沙發上用夾子把鮮血淋漓手臂傷痕中摻雜的玻璃碎片夾出來,流瞭一地的血,看著就痛,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殳柏倒瞭酒精, 火燒的痛意覆蓋在手臂上, 她面不改色地扯上紗佈, “翻墻摔倒玻璃碴子上瞭。”

附近的小玻璃廠廠長這筆債很大,一時半會兒要不回來, 他們就隔三差五去騷擾一回。

廠長害怕就叫人往圍墻那裡撒碎玻璃,她第一個翻墻,晚上太黑瞭失手被劃傷。

整條左手都嵌入尖銳的玻璃碎片,密密麻麻地挑瞭一個多小時才挑幹凈。

“算工傷。”徐銘麗收回視線,翻閱著國報, 還不忘調侃她, “可別讓你姐看見瞭。”

殳柏點點頭,站起身因為失血過多頭眩暈瞭一會兒, 她面色正常唯有嘴唇因為失血而泛白, “走瞭。”

醫院的大門早已熟記於心, 但她每次走都會晃神,刷著綠漆的墻面和鮮紅的十字是最濃烈的記憶。

醫生護士推著病人急匆匆地奔跑。

這裡和帝國的安琪兒一樣屬於醫療結構, 卻遠比那裡更加有人情味。

【我有個消息,你想聽嗎?】

系統已經很久沒有發過聲瞭, 這些天它看著殳柏穿梭在各類的大街小巷,拎著鐵棍揣著刺刀,有時候會偷偷摸賽博眼淚。

這個消息是昨天世界日志更新的。

但它今天才決定告訴殳柏。

【晚點說。】

殳柏把包著紗佈溢出血的左手藏在外套袖子裡,在炎熱的白天穿上兩件,敞開拉鏈,動作輕盈自然地打開房門。

許盼寶醒瞭。

她的頭發因為化療被剃光,原本就不長,現在完全隻剩下光禿禿的頭皮和一點一點的黑碴。

殳柏坐在床邊把帶來的蘋果放在床頭,自顧自削蘋果,圓而完整的蘋果皮長長一條緩緩地從她指尖落下,淡黃色的果肉散發著甜香。

她身上晚香玉的氣息很輕淺,但已經成為五感遲鈍的許盼寶最能感知到的氣味。

“……來多久瞭。”

殳柏把蘋果切成小小塊,放在她嘴邊,“剛到。”

兩個人你削一塊我吃一塊。

許盼寶瘦瞭太多瞭,憔悴枯黃的臉有瞭輪廓,腫脹的眼底還帶著血絲。

她的嘴唇很白,幹裂著。

殳柏打水喂給她,她一次性也吞咽不瞭這麼多的水,一點一點就著她的手把水咽下去。

“外面出太陽沒?”

她喘著氣做起來,看向被窗簾遮擋住的外面。

殳柏說:“出瞭,帶你去看看?”

從外面借瞭一輛輪椅把她抱上去,推著她在住院部樓下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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