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猪养你啊(225)

作者:岁无鱼


庚叡少有的兴致高昂,端坐在龙椅之上,听底下的吹嘘之语,肖想着古今贤才皆现于此,诸葛为相主内政,卫青为帅镇后方,霍去病携八百轻骑兵,转瞬间攻破敌军,拿下庚夙的项上人头。

从此山河无忧,他只管饮酒作乐。

是的,本该如此的,若不能纵情享乐,他当初何必苦谋皇位?

“贤才啊,你们都是朕的贤才啊!”庚叡一个个看过去,只觉得每个都亲切得很,这个眉宇间有诸葛之气,那个相貌有卫霍之风,实乃大邺的肱骨之臣、栋梁之才!

“来,都说说,你们对此次内乱有何看法?”

“区区反贼,不足为惧!”裴琛扫视一圈,见周遭无人敢应声,便壮着胆子,向前迈出一步,“听闻率军的不过是个女子,如此牝鸡司晨,倒反天罡,焉能长久?”

话说的没几分道理,但胜在气势过人,庚叡一贯像个无头苍蝇般,眼下碰上这般胸有成竹之人,立时两眼放光,极为认同地点头,连官位都还未授予,便连“爱卿”都喊上了,“那依爱卿之见,应当如何对付此楚氏女?”

寒窗苦读数十载,于带兵打仗方面,裴琛可谓是一窍不通,但没关系,有高官厚禄悬于前,他能随口编出一箩筐的馊主意,诸如此刻。

“此女不守妇道,不遵女诫,当遣一大儒,带上宫中的教养嬷嬷,教她何为女子之德行典範,若她尚存一点羞耻之心,定不会再在军营之中,成日与外男为伍,若她有意悔改,自当寻三尺白绫,以全贞洁之名!”

“如此,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话音未落,便有一把长刀忽而袭来,不偏不倚,自裴琛喉间过带起大片刺目的红,扎进大殿朱红色的柱中。

殿内寂了一瞬,猛然爆发出尖利的叫声,朱衣紫袍仓皇退后,抱团扎堆,锦绣龙袍则匆忙地大喊:“有刺客!快来人护驾!”

然,确实来人了,只是来得非是宫城的侍卫,而是楚火落。顷刻之间,商议朝政的大殿便被围了个水洩不通,森寒甲胄、利刃长刀,这群锦绣堆里的王公大臣何曾见过此等阵仗,个个缩得跟鹌鹑似的,不敢吱声。

“今日,你以身殉国,亦然不失为一段佳话。”

楚火落漫不经心地自裴琛身侧走过,拔下刀,眸光冷淡地扫过堂上诸公,最后落在坐在最高位上的人,仔细打量一番,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所谓皇帝,原也不过如此,同她所见过的所有人都无甚差别,同她宰过的许多猪也别无二致。

她往前走了一步,立时能见到那个黄衣人眼皮一跳,她走得愈近,他就愈发恐慌,终于在两人相隔三步之遥时,那人猛地站起,怒斥一声:“大胆贼人!”

她微微挑眉,继续迈步,那人便一边后退,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警告:“持刀进殿,此为大罪,当诛九族!你、你若就此离去,朕心怀仁善,可既往不咎!”

“事到如今,竟连局势都看不清,便是拴条狗在这皇位之上,见着我率这麽多人来,也不敢放肆狂吠吧?”楚火落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过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也难怪,毕竟是割土易地,残害忠良的昏君,还不如狗瞧着顺眼。”

庚叡梗着脖子反驳道,“易地不过权宜之计,事后自然会收回来,一切尽在朕掌握之中,哪是你这种无知妇人能懂的?”

“至于残害忠良,更是无稽之谈!”

楚火落眸色微冷,问:“那你可还记得蔺师仪?”

“不过一通敌叛国的小人——”

一柄刀鞘登时砸向他的左脸,把剩余的话连带他整个人一并掀飞出去,歪歪斜斜地滚到中央,偏头,呕出一滩殷红的血。

楚火落无甚表情地转过身,慢腾腾地走到他眼前站定,装模作样地活动着手腕,“这话不中听,重说。”

庚叡几时受过这般折辱,挣扎着爬起身,咽下喉中腥甜,目眦欲裂,“你这毒妇!”

于是又一刀鞘奔向他的右脸,两边各一道通红的印子,像外隆起,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艰难地匍匐在地上,倒是比他先前那猖狂副嘴脸要稍稍顺眼些,“这话,也不中听。”

许是觉得刀鞘太钝,这般调教起来颇费功夫,楚火落索性按往常的习惯换成了刀刃,刃尖贴着手背的皮肉,微微破开一个小口子,只肖再用些劲儿,便能同她往日切开猪蹄半,将这只手一分为二,“这麽大人了,还要我亲自教你如何说话,未免太丢人显眼了吧?”

庚叡呼吸一窒,冷汗霎时湿透了后背,惊恐地左顾右盼,同一只王八般,摆弄着他的脖子。堂堂一国之君在大庭广衆之下,被这般肆意打骂,饶是那些官员再怎麽被吓破了胆子,也被这番场面激起了几分血性,终是看不下去,冒出头来叫骂:“妖女,你这般屈打成招,不过是自欺欺人,岂能让天下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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