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64)
作者:沈忘山
他的墨发未绾,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掠过额间。
眼睫低垂如柳叶,下颌棱角若山川,容颜恍若天人,眉宇间英气勃发,千里风情教人心醉神迷,倨傲的无论如何也不肯啓唇。
蓦地,她的手缩了回去。
他、他竟是如此好看,如同画中人一般,惊豔绝伦。
尽管已经朝夕相处几日,却仍然让她惊叹不已,望着这张脸,她根本生不起气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産生了一种喜欢他的错觉。
但,喜欢这张脸,不也正是喜欢这个人吗?
江徽司不茍言笑,故作冷漠,声音却变得轻了,“不说的话,本王以后差人十二个时辰看着你,你要是还觉得不满意,本王亲自坐镇,你如厕时,本王也陪着,免得你再伤害自己。”
她实在不放心让自残成瘾的人独自待着,哪怕只是吹灰之间,她也不安心。
君怀伤于潇王的瞳孔中见得自身丑陋面容,自知貌丑,但她怎能如此侮辱与我。
居然说出这等轻薄无赖之语,我方便时,她怎能跟着,她想窥探我,限制我的行动,简直欺人太甚。
君怀伤怒气难抑,双拳紧握,正欲张口和潇王理论,又想到她替自己擦去血渍时,那轻柔的动作,忽然就失了力气,颓然垂下双肩。
就算她要跟着,他也无力阻止,以他的残缺之躯,肯定斗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这种耻辱令他恨不得立刻一死了之。
她如此过分,枉他还对她动了情。
一念至此,君怀伤便松开了紧握的双拳,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她。
江徽司察觉他神色有异,以为他是因方才的威胁而心有不悦,她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轻声道:“别生气,不想说那便作罢,本王只是忧心你,你要是有何不快,便对本王骂几句,别拿自己的身体怄气。”
她的言辞确乎过激过火,但她并非有意威胁君怀伤,不过是关心则乱。
君怀伤沉默,并不打算回应,只是闭目沉思。
江徽司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从来没有哄过男子,思忖片刻,料想君怀伤是之前受苦太久,折磨出了心病,精神受创。
任凭何人,严冬在大牢经受酷刑,也会被逼得心神失常。
她轻叹一声,指腹缓缓抚摸着君怀伤的长发,像是在哄一个受伤的孩童。
君怀伤身有所感,双眸乍啓,他的眼眸深邃如渊,似藏有无数的秘密,又如无底漩涡,引人入胜,渴望一探究竟。
从未有人在他心烦意乱时摸摸他的头,也不曾有人告诉他可以通过骂她来发洩怒气。
他尚在孩提时,眼巴巴看着其他孩子被他们的爹爹轻抚头顶,彼时他手握刀剑,苦练武艺,表面上不屑一顾,内心深处却是眼红心热的。
他早年便意识到,他娘并不怎麽疼爱他,要不是顾及他爹的情面,恐怕也不会放任他习武。
事实上,娘极少过问他的事,也极少踏入他的院子,更不用说摸他的头发了。
他心里很清楚原因,因为他长得太像爹,娘看见他就会感到悲伤。
他本以为,此生不複奢望,直到遇见了江徽司,她对他的关心,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暖意。
那种被人关心、在意的感觉,让他不舍,可他的伤疤,夺去了他倾诉衷肠的勇气。
他的上半身被一双手轻轻环住,拥入怀中,却又说不上算是抱,更像是虚虚地贴着,或是轻轻地倚靠着。
江徽司弯下腰,上身与他相依,柳絮飘零般,双手搭在他的腰际两侧。
此时此刻,他含混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仿佛有什麽东西在那处生根发芽,令他浑然忘我,亦忘记如何呼吸。
“因为你厌恶我,你嫌弃我。”他控诉着她的恶行,声音犹如狂风席卷的破风匣,嘶哑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要将他正在愈合的伤口撕扯得鲜血淋漓。
世人皆有两面,有人外表看来颇为成熟自立,然而心中童稚未泯,那些仅是表象的僞装伞。
譬如君怀伤,便是如此。
他自幼习武,力求证明自己与旁的男子不同,以此彰显他的独特,他的特殊之处,这就是他心灵的自我保护,因为他自幼未得关爱,人格未能完整,难以圆满。
何故他傲骨铮铮?因为他以为如此便能展现自可叱咤风云,可成为盖世将军,无所不能,自己不需要别人。
殊不知这些举动,皆是掩饰真实的自我,掩盖没长大的自己,以及未长成的脆弱灵魂。
他不想遭到他人的轻蔑鄙夷,怕自己的真实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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