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63)
作者:沈忘山
“好,本王会记住的。”她按下心中掀起的情绪,不再多言。
大夫添了一捆柴,揭开锅盖,只见一股白色热气从中升起,仿佛空中白云般飘渺。
浓郁的粥香,夹杂着米香与烟火气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区区两碗糙米,竟能熬出如此味美的粥。
她取来一把药材中的枸杞,撒入锅里,又在篮中拣出两枚鸡蛋,打入粥内,卧了两个荷包蛋。
江徽司凝视着粥中煮的荷包蛋,久久不能移开目光,久到两碗粥出锅,大夫接连唤她多声,她都恍若未闻。
“殿下,殿下?”大夫见她走神,顺着她的双眸去看,不过是一口平常的锅,未觉察出有何不妥,遂又喊了几声。
江徽司被唤得回过神来,随即收敛心绪,接过那粥,“多谢大夫。”
“您坐在院子里吃吧,这碗是尊夫郎的,老身替您给他送去。”大夫端了另一碗粥,正欲往屋里送去。
“大夫,等一下。”江徽司唇角弯起,余光落在大夫手中的那碗粥上。
大夫回过身来,疑惑地问道,“还有什麽事吗,殿下?”
“这碗粥给本王吧,本王去送。”她空着的那只手指着大夫手里的那碗,示意大夫将其交给自己。
大夫依言将粥交给了江徽司,“如此也好,老身还有其他事要忙,您小心点儿,小心烫着。”
“嗯,多谢。”她接过粥,径直往屋里走去。
人是她的夫郎,她亲自送也是理所应当,即便二人只是盟友,表面功夫亦得做足,再者,她另有事需与君怀伤相商。
“君怀伤,起来吃早膳。”江徽司推门进去,将粥放到屋内的桌上,轻声说道。
屋里不止药草芳香,萦绕于鼻尖,其间还夹杂着丝丝新鲜的血腥气息,她神色一僵,快步行至床前。
君怀伤心虚,似有意避开她的眼神。
潇王应该不会在意他的举止,或许只是觉得他时常流血,恁般污秽可厌吧。
他本就是个令人生厌的人,行事作风皆让人不喜,谈吐之间亦无半分修养。
“你的伤口怎麽样了?”江徽司俯身,作势要掀开被褥,察看他的伤口。
君怀伤下意识地伸手,欲阻拦她,墨黑长发散落,模样显得极为狼狈,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须紧张,本王并无恶意,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江徽司嗓音轻缓地安抚道,她瞧出了君怀伤的窘迫,便放慢语气,尽量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会作呕。”他紧紧抓着被子,低垂眼眸,盯着地面,声音孤傲,漆黑深邃的眼底藏了自卑,“真的。”
“胡说八道,我为何会作呕?”她趁他不备,悄然换了个方向掀开被褥。
君怀伤忽地侧过脸去,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掩住了眼中複杂的情感。
想必样子很难看吧,被潇王看见了,她定会骂自己……
责骂自己什麽,他竭力搜刮着过往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潇王曾咒骂过他什麽。
只是这种肮髒的东西,也配入她的眼?
江徽司眼见他腿上血痕累累,布条已被染成鲜红,不禁心胆俱裂,疑窦丛生,轻声问道:“伤口又破开了?”
伤口本该缓缓愈合,为何此时又裂开,他的伤势不应有恶化的趋势,其中必有某种缘由。
“嗯。”君怀伤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你又自残了,是不是?”江徽司眸色一冷,语气中说不出的阴寒,整张脸算不上多好,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下已是了然。
君怀伤,又一次伤害了自己。
他不吭声,江徽司紧抿着双唇,脸色愈显冷漠,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放在他的伤口上,为他擦血。
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每次关心完她,便要自残,实在令人气得不行。
他可是叱咤风云的煜北将军,曾立下赫赫战功,攻下十八座城池,怎麽就能随随便便地老是自残,难道是外强中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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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徽司心中怒火中烧,却强忍着怒气,替君怀伤擦净血迹,担心力道失控,弄疼了他。
她将染血的手帕收起来,用气声问:“为什麽伤害自己?”
“没事。”君怀伤喉咙中挤出两个字,声音微小如蚊蝇,目光依旧闪避。
她当真不知,他在躲避些什麽。
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算是朋友,或者至少是同盟。
难道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不可理喻,无法沟通,一个半死不活的阴险王爷?
江徽司葱白的指尖捏住君怀伤的下巴,强行扳正他的脸,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声质清冽,“回答本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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