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58)

作者:沈忘山


如此一想,宛如咽下了一枚青果,带着淡淡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那无形的滋味,让人欲言又止,心仿佛被千万条丝线紧紧缠绕,却不能和她言说。

想他过去乃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何曾轻贱过自己?他的傲气,仿佛普天之下再无女子能配得上他。

一身傲骨的人,折在了一次救命之恩上,将自己的一颗心也遗落在了那温暖的剎那,面对喜欢的人时,总是会不自觉地自卑,生怕自己配不上她。

江徽司将信笺放入信封,封好口。

君怀伤心思纷乱,遂问道:“你何以断定谢苏荷不会与傅兰为伍?”

“她是本王派系的人,且和傅兰有过节,不会与她为伍。”江徽司解释道。

“过节?”君怀伤眼神顿了顿,这些年来,他远在西北,但偶尔回京,未曾听闻刑部尚书与丞相之间有何过节。

江徽司长叹一声,道:“你可知去岁年初的範家案?”

“谢苏荷与範沅本是忘年之交,奈何傅兰狠心毒手,害了範沅满门,谢苏荷清正廉明,自然不会与她为伍。”

君怀伤曾听过範家案,但他记得是範沅弹劾未果,案子终由江参棠裁断。

此事与傅兰无直接关联,至于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不得而知。

他浓眉一挑,眼神比之方才加暗几分,敏锐地洞察到真相,“那是一场冤案。”

“你也知道?”江徽司很惊讶,这件事已然过去一载有余,他当时远在西北,竟能料到此案是冤案。

“也?”君怀伤捕捉到潇王话语中的重点,他不过是随口一猜,竟被他猜中了。

江徽司站的久了,只觉双腿乏力,脚软如绵,她搬了个歪歪斜斜,似倒非倒的木凳,缓缓坐下,“江参棠判範沅挟私报複,可是範沅和谢苏荷一样皆是清官,本王认为她不会。”

她似乎忘记了告诉君怀伤,自己不仅要前往楚州治理水患,还肩负着为範家翻案的重任。

也是,两人之前关系紧张,她哪里有閑暇与他诉说这些?

那冷卿眠也不知去向何处,不如先与君怀伤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吧。

君怀伤觉得潇王似有些疲惫,但她仍然愿意与自己探讨这个话题,显然是希望他能够参与其中出谋划策,他怎能辜负她的期望。

他眼睫微垂,低声道:“待到楚州水患平息,倒不妨提议重审範家一案,还範家一个清白。”

江徽司以拳掩嘴,用力咳喘数声,气弱地应道:“在离京前,江参棠已经命本王重新审理範家案了,傅兰欲置本王于死地,遂将楚州水患交付本王处理。”

“江参棠只给了三旬的时限,因此在秋渡寺祈福后,必须尽快解决楚州事宜。”

难怪潇王要离京处理楚州水患,原是遭受傅兰挤压,君怀伤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带着森寒的戾气,“没到秋渡寺就有刺客了,还能安然抵达楚州吗?”

潇王自幼被当做太女培养,养尊处优,江参棠继位后,她处境越发艰难,朝廷内争斗不休,朝外强敌虎视眈眈。

她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不过,君怀伤这一想法却是错了。

江徽司每日睡得比谁都香,辗转反侧的是早已不知去向的原主。

“江参棠是皇帝,君要臣去,臣有权力不去?”她咳得双颊泛起微红,那狭长眸子里,犹如藏有漫天银河,倒映着君怀伤的身影,动人心魄。

猛虎当前,豺狼在后,江徽司深感自己在这个朝代,心智谋略还欠缺太多。

但她不会退缩,勤能补拙,不懂的事大可以学,她并非毫无胜算,只要能成功地解决水患难题,便能与君怀伤一同回盛京。

君怀伤脸上挂着几分未散的戾气,道出了自己的担忧,“傅兰或会派出其他势力,这封信能不能送到谢苏荷手中,尚是未知数。”

“多花些银两,雇镇上驿站的驿差来送,应当不成问题。”江徽司语气淡然。

她有十足的把握吗?其实她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派系中,究竟谁才是真正可用之人,她只能独自一点点地摸索。

摸索对了,便可活;而摸索错了,那便是死路一条。

君怀伤对潇王和刑部尚书之间的关系并不了解,但他对她的判断深信不疑,“你觉得此次案件重审之后,範家是否能够沉冤昭雪?”

“本王也不敢断言,虽然範沅是清官,但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许多证据可能都已经被毁掉了,想要为範家洗清冤屈,难。”

人都死了,再翻案又有什麽用?要不是为了冷卿眠,她才不想淌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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