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118)

作者:沈忘山


“没事,她乃是一位大夫,从她救下我们之时起,便已做好了準备。”君怀伤将手中碎裂的令牌抛向空中,“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是她的使命。”

他眼眸深邃,幽幽地说道:“妻主,她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她的仇便是我们的仇,我们会为她报仇的。”

江徽司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迸发出一股决然之色。

“我定会让傅兰付出代价,让她品味一下,何为生不如死的滋味。”

话落,江徽司转过身,一缕寒风掠过,吹动她的长袍袖角,衣袂蹁跹,显得分外萧索。

“王爷,人已妥善安葬,就藏在山上的一处风水宝地,奴才带您去看看吧。”季澜海皱着眉,走至潇王跟前,哀声道。

她背对着季澜海,声音极冷,如同寒冬的风雪,“不必了。”

她甚至不敢回头再多看一眼简陋的茅草屋,惟恐睹物思人,平添更多哀愁。

“王爷,您节哀。”季澜海担忧地看着潇王,“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但也要保重身子。”

“本王的身子不要紧,”江徽司冷冷道,“倒是这里的药铺,你派人好生照看着,别再让人轻易闯入。”

“此间药铺虽平凡,却是青石村的救命稻草,你安排一良医坐镇,本王月月予其月银,令她在这里把医馆开下去。”

季澜海恭敬地答道:“是,奴才明白,王爷您真是心地仁厚,造福百姓,青石村的乡亲们得知此事,必定感激涕零。”

“别奉承了,本王不需要谁感激。”江徽司迈步出院门,向着马车走去。

身后,季澜海小步疾行,到君怀面前说道:“王夫,您可要劝劝王爷啊,千万别让她过度伤心,这样下去身子骨撑不住的。”

君怀伤眉心紧蹙,算是应了,“我会劝她的。”

月光映照,如银如水,倾洒在青石村的小径上。

夜色宁静,一条曲折蜿蜒的小道延伸向远方,两侧绿草丛生,夹杂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此时,草丛中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一个女人忽地钻了出来,粗布衣衫破烂,满身污泥,头发乱草似的纠缠作一团,宛若鸟窝一样。

她脸上沾了尘土,难辨原本的容貌,举止更是惊人,四肢着地,如野兽般爬行于草丛之中,手脚并用。

“咦咦咦,有人有人!”女人突然站起来,惊抓抓地朝江徽司扑去,“给我点儿饭吃吧,饿死我啦。”

江徽司下意识后退,避开了女人的扑击。

哪来的什麽怪物,吓死人了。

原本心情便沉重不堪,却又偏偏冒出个野人吓唬她。

女人脚步未停,继续往前抓着,君怀伤挪着轮椅迎上,伸出手臂将她挡开,厉声道:“滚开!”

马车周围的侍卫见状,皆纷纷彙聚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那疯女人团团围住,水洩不通。

女人丝毫不惧,指着一圈侍卫道:“啥人嘛,你们要杀我哩,给我点儿饭吃啊,咋恁小气,我讨口饭吃,你们要杀我,我不吃了中不中?”

江徽司眉心深锁,只觉莫名其妙,这个女人分明是个疯子,不知从哪里跑来,浑身髒兮兮,行为举止古怪。

“都退下吧,本王单独问问她。”她淡淡地道,擡手示意侍卫们退下。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面露难色,谁都不敢轻易散去。

“都退下,本王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江徽司声音骤然拔高,面容冷若冰霜,不容反驳。

侍卫们只好撤退,只剩江徽司与君怀伤二人,以及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你别过来,让我来问。”君怀伤转动轮椅,缓缓靠近那个女人,质问道:“你叫什麽名字?家居何处?为何会在此地?”

女人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猛然间伸手抓向君怀伤,“你给我点吃的,我就告诉你。”

君怀伤躲闪不及,衣袖遭她拽得皱皱巴巴,泥点遍布。

他正要发怒,却被江徽司按住手背,示意他不要动怒。

江徽司眼神冰冷地盯着女人,这个女人不过是寻常百姓,虽然行为疯癫,但也不能和傅兰之流相提并论。

既是乞儿,给她吃食便是,她吩咐道:“季澜海,去马车里取干粮给她。”

说完,江徽司又补充了一句:“多拿些,她看起来很饿。”

“是。”季澜海领命从院子里出去,不一会儿,便提着一包马车里的干粮返回。

女人一看到干粮,立刻扑了上来,双手抓着就往嘴里塞。

她吃得狼吞虎咽,仿佛饿了好几天,都没怎麽嚼碎便吞了下去。

江徽司蹲到君怀伤身旁,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袖口的髒泥,而后用只有两人能听闻的声音道:“你可还记得,我们成亲那日,你用膳时的模样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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