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到底误解了什么+番外(190)

作者:直到世界尽头


劁猪匠又是极快地撒了一把草木灰,抹匀,这就成了。

众人看在眼里,不禁腿间一凉。唯有二人面不改色,小的那个甚至还颇有兴致,叽叽喳喳问了好些问题。

然而,欢快的日子总是短暂。

赶场似的瞧了一眼,又打道回府,想到回家要面对的藤条,程季节颇有些怏怏不乐,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自持聪明的他,顿时感觉自己被敷衍了,“你怎知今日有劁猪匠上门?”

“巧合。”沈言翻着书。

“我爹怕你构陷他贪污受贿。”所以一开始就直言拒绝破钱挡灾。

沈言不为所动,翻看着放置在车马里的闲书。

程季节看了一眼书名,搜神记,不感兴趣地挪开眼睛。

车轱辘转着,逐渐有了人声。

回去时,左右档头都坐在了外头,说是散散味,车内香气馥郁,久了,熏的头疼。

半晌,程季节皱了皱鼻子,又道,“听闻何兄遭了大罪,回去以后发热不止,嘴里不住念叨头,血,醒来以后更是浑浑噩噩,萎靡不振。”说着,他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

那酒囊饭袋又是哪里得罪他了?竟还下手整治?

“何兄又是淑妃娘娘的侄儿,家中幼子,颇受宠爱,听闻何家因此事,记恨上了你,上奏要治你死罪,虽然没成,但定不会善罢甘休。淑妃娘娘前两年又诞下皇嗣,地位稳固。”

程季节撑着脸,眼里带着狡黠,“在场的纨绔子弟里,王兄何兄碰不得,其余的不得宠,所以,你才来找我对不对?”

“这下,圣上可是要急了。”

文臣宦官有联合之兆,可不急的燎泡?可若是宦官和皇孙贵胄勾结,那才是如坐针毡呢。

沈言终于分了个眼神过去,“簪云楼杂话。”

少年得意洋洋的笑容凝滞,回顾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啊,是那句卖弄的对联,露了马脚,脸垮了下来,嘴硬辩解,“我道听途说的。”

沈言不置可否。

“好吧,我故意的。”程季节厚颜承认自己是在捣乱,好趁机出门放风,可这才多久,又被送回去了,他垂头丧气,“四书五经,着实无聊。”他都会了。

沈言翻页,“那就看点闲书。”

“搜神记?”

“齐民要术,百川学海,梦溪笔谈,水经注,算经十书……”沈言放下手里的书,“术业有专攻,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本事,能做什么?”

“著书立说?”程季节摸了摸下颌,倒是很敢畅所欲言,“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是为知行合一?”

“民间小事倒也挺有趣的。”

捏着书脊的手微顿,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丝念头,车马停滞,车厢传来轻响,“督主,到了。”

“你该走了。”随手将图册放在桌上,抽出压在下面的书。

“嗯?”注意到男人的动作,程季节侧目,一本未曾见过的书,画工细腻的剪影,字迹飘逸灵动,上书,“失魂?”东厂提督竟是喜欢收集神灵鬼怪的闲书吗?

不由伸手要拿,刚捏起一角,书就被摁住了,动弹不得。却见面容清俊的男人神色冷淡,眉眼一瞥,“你该走了。”

“吝啬。”程季节小声叨叨,磨磨蹭蹭地到了车帘前,突然想起没得到的回答,“你还没……”

“劁猪要看猪龄,尽量选择清晨,时节多集中在开春后农忙前,以及上秋后。”收拢了散乱的书,沈言侧目,“所以,是巧合。”

程季节定定地看着眼前清瘦文弱的男人,一点不像传闻中心狠毒辣的奸佞小人,不由感叹,“怪不得我爹斗不过你。”

说完,便也就掀起车帘,穿靴下马。

“你比你爹强。”

马车渐行渐远,风中传来男人的声音,了若无痕。

“啊?”聪明如他也没搞明白这打得什么哑谜。

纨绔公子茫然挠头。

我爹?礼部尚书。

比我爹强,那岂不是……

内阁大臣?

第082章 东厂督22

“扣扣。”敲门声响起。

“谁?”季山河放下毛毫,晾了晾墨迹未干的笔墨,凝神细看。

半晌,没听到门外的应声,连敲门声也没了,眉头微皱,扭头,烛光摇曳,只隐约看到门缝下的黑影。

心生警惕。

整了整勉强写下的文稿,扯了张素纸遮掩,用镇纸压住,迈过一地坨成球的废纸,侧身拉门,半个身子拦在门前,看向门外,“是……”

黑影晃过,季山河骤然出拳,馥郁香气扑鼻而来,动作一顿,温热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撞了过来,天旋地转,“砰”后背撞上门扉。

室内,融融暖光,倒映出两道意乱情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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