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08)

作者:栗银


韩榆嗯嗯点头:“二哥路上小心。”

韩松离开后没多久,席乐安回来了。

与之同行的,除了沈华灿,竟还有孔华、于横等相熟之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引得无数人侧目围观。

韩榆站在门里,看着眼前的黑压压一片,诡异地沉默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韩榆对此表示费解。

没记错的话,他只邀请了沈华灿和席乐安前来。

席乐安生怕韩榆误会,忙不迭解释道:“我们看完榜,正好那报喜的回贡院,听他提起韩会元被行厌胜之术的贼人污蔑,大家担心你,就跟着一起来了。”

韩榆放眼望去,尽是关切的善意目光。

抓着门销的手指收紧,韩榆侧身退开:“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吧。”

此行来韩宅的共有十二人,韩榆直接领着他们去了花厅。

“这到底怎么回事?”沈华灿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虽说永庆帝不是个好皇帝,可在君权至上的大越,陈子显敢这样做,无异于吃了熊心豹子胆。

韩榆家住陈家隔壁,万一陈子显一时兴起,也给韩榆扎个小人,当真是防不胜防。

“沈小兄弟说的是,当时我听报喜之人谈及此事,硬是吓出一身冷汗。”于横上半身前倾,“没吓到吧?可有受伤?”

韩榆起身,抬起双臂在花

厅中央转一圈,好让大家看个仔细。

“我怎么说也有十六岁,最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韩榆退回去,淡定落座,“至于扎小人,我与陈子显素日无仇,他没理由这么做,之所以攀咬我,多半是想再拉个人下水。”

席乐安握拳,后槽牙咬得咯吱响:“简直可恨,我要是在场,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揍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韩榆眨眨眼,轻笑:“韩某多谢诸位关心,只是揍人就免了,大家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何必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影响到自身仕途?”

字里行间满是情真意切,同窗们直呼感动。

其中来自安庆书院,和韩榆交情不错的一位同窗潇洒一挥手:“没事,给他套个麻袋,就不晓得咱们是谁了。”

众人哄堂大笑,指着他说:“你怕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人都已经进了刑部大牢,你就是想见也没法子啊。”

那位同窗反应过来,露出沮丧的表情,又一次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韩榆忽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你们登门做客,我竟连壶茶水都没准备。”

十数双眼齐齐落在韩榆身上。

“诸位稍作片刻,韩某这就去给诸位煮茶,很快就好!”

一边说着,脚下跟踩了孙大圣的风火轮似的,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孔华扣了扣桌角,紧跟着起身:“我去给韩小兄弟帮忙。”

席乐安也想去,被沈华

灿一把揪住:“两个人就够了,你去作甚?当摆设吗?”

席乐安:(▼ヘ▼#)

......

另一边,韩榆信步走进侧屋,在桌前落座,不紧不慢地煮茶。

“笃笃笃——”

“韩小兄弟。”

韩榆不必抬眼,就知道来人是谁:“孔兄,进来坐。”

孔华在对面坐下,低头整理袍角,以免在韩榆面前展露出自己不雅的一面。

却见韩榆突然站起身,向孔华深深作了一揖:“多谢孔兄。”

韩榆的举动着实吓了孔华一跳,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从矮凳上蹦起来,趔趄着后退,连连摆手:“不必不必,韩小兄弟无需言谢,你曾经帮过我,也该我回报一二。”

韩榆直起背脊,眼中含笑:“可若是没有孔兄的通风报信,这会儿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就是我了。”

......

时间倒回到五天前。

会试结束后,孔华闲来无事,与同窗在越京的街头闲逛。

偶然间,他撞见一个算命先生以“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坑骗无辜老人。

作为印堂发黑论的受害者,孔华当即火冒三丈,抛下同窗追了上去。

那算命先生生得矮小瘦削,又是孤身一人,孔华有把握为老人家把银子要回来。

孔华跟着算命先生,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一家酒铺。

酒铺是露天的,有一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在喝酒。

算命先生径直走向中年男人,两人边喝酒边说话。

孔华不敢靠太近

,跟对方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依稀间,他听到尖嘴猴腮男子提及“韩榆”“韩松”“厌胜”之类的字眼。

语气阴狠,又不乏兴奋和快意。

孔华顿时顾不上讨回老人家的银子了,付了酒钱拔腿就跑,问了好几位同窗,才通过沈华灿得知韩榆家的位置。

孔华摸黑赶到韩家,将他在酒铺的见闻悉数告知给韩榆。

“我生平最讨厌算命先生,那道士更不像什么好人,你一定要多加警惕,安然无恙才好。”

......

他不经意的善举,得到了回报。

韩榆在心底呢喃,眼角眉梢有笑意蔓延开来。

即便韩榆算无遗策,猜准了对方诡计的每一步,仍不妨碍他心底欢愉。

孔华暗觑了韩榆一眼,试探问道:“他们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耳边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韩榆肯定知道。

当然了,韩榆要是不愿意说,他也不会介意。

人人都有苦衷,人人都有秘密,韩榆怎么做都有他的理由。

孔华的心思实在直白,直白到毫无遮掩的地步。

韩榆暗自发笑,采用了韩松的说法:“......就是这样。”

孔华一脸唏嘘,又惊又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能拿陛下......”

韩榆哂笑,可若是永庆帝不愿,谁也不能强求了他。

没人逼着他服用丹药,更没人逼着他夜御五女以致晕厥。

昏聩无德,说的就是他。

韩榆心底腹

诽,无奈叹道:“你我不过是小人物,倘若我事先不知情,没有提前防范,我和二哥,包括远在太平府的家人都要遭殃。”

孔华很难不认同:“由此可见,朝中情势复杂,入朝后最要紧的就是保全自身。”

韩榆点头称善,手上动作不停:“好了不谈这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孔兄切记,这件事谁都不能说,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孔华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韩榆不希望把他牵扯进来。

孔华叠声道:“好好好,我记下了,一定谁都不告诉。”

韩榆露出欣慰的笑容。

煮好了茶,大家各喝一杯,在花厅中交谈许久。

在场包括韩榆的十三个人,有八人通过会试,成为新鲜出炉的贡士。

韩榆会元,沈华灿第二,席乐安第八,于横和孔华两人的排名紧挨着,分别是五十四和五十五。

“今儿大家来韩家做客,韩某可得做一回东道主,不过家中无甚饭食,去酒楼可好?”

送上门的美味佳肴,自然没人会拒绝。

一行人出了门,直奔东去。

在城东和城南的交界处,是越京口碑最好的酒楼。

无论是为了庆祝榜上有名,还是安抚落榜的同窗,韩榆大手一挥,表示随便点。

同窗喜不自胜:“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家点了一整桌的菜,并美酒几壶,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中途,有人诗兴大发,尽兴赋诗一首。

这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众人争相吟

诗作对。

韩榆看了一会儿,嫌雅间里太闷,出去到走廊上透透气。

韩榆手肘支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堂里热闹的景象,冷不丁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韩榆眸光流转,正对上阮景修复杂的眼神。

只一眼,韩榆便收回目光,转身回到雅间,留给阮景修一道漠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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