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07)

作者:栗银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前头官老爷来我家搜查,吓得我腿都软了,要是我早点看出来,哪至于家里乱成一团。”

“要你在这儿放马后炮,人心隔肚皮

,谁知道姓陈的那层人皮底下藏着个畜生。”

“韩小公子,刚才我听那穿红衣裳的人说什么会元......难不成你是今年会试的第一名?”

作为越京人士,谁没听说过三年一度的会试。

科举经过层层选拔,到了会试这一关,已经将天底下最厉害的一批读书人聚集在一块儿了。

而面前这位俊俏小公子,很有可能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读书人里,最最厉害的那个。

在众人既惊又叹,仿佛在看什么稀世大宝贝的眼神中,韩榆微微一笑:“您没听错,是这样的。”

“嚯!”

“韩小公子你才几岁,竟然这样厉害?”

“你忘了韩小公子的哥哥也是个当官的,哥哥有出息,当弟弟的能差到哪去?”

“韩小公子可有婚配?我认识一个姑娘,今年刚及笄,长得好脾气又好,还读过两年书,赶明儿我带她来给韩小公子瞧瞧可好?”

“我放你的屁,你咋不直说是你闺女呢?韩小公子你甭听她的,我大侄女......”

眼看话题从恭贺、惊叹到争相给韩榆做媒,韩榆表示有以下六点要说:“......”

“诸位叔婶,待会儿我朋友该来了,我得回去收拾一番,暂不奉陪了。”

韩榆泥鳅似的滑出人群,退回到韩宅的门槛后:“诸位请回吧。”

见韩榆无意交谈,大家只好作罢,纷纷作鸟兽散。

韩榆关上门,转身就对上堪称灾后现场的院子。

韩榆

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收拾起来。

刚收拾好,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韩松。

韩松是一路跑回来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几缕,绯色的官袍亦凌乱不堪。

“没事吧?”韩松攥着韩榆的胳膊,紧张地下上打量,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眉头紧蹙,眼底凝着寒霜,沉重的喘息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今早上值后,韩松和户部员外郎一同前往皇庄,查看前几日刚种下去的稻种。

那户部的曹员外郎废话连篇,总是问些与稻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蠢问题,韩松惦记着今日会试放榜,想早些回去,却因为曹员外郎的喋喋不休迟迟没能离开。

好容易回城,恰好迎面撞见报喜之人。

报喜之人见韩松一行人身着官袍,便下马行礼。

韩松顺嘴问了一句,得知会元是韩榆。

这本该是令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韩松却因为报喜之人的后半句心脏紧缩。

“韩会元隔壁那户人家对陛下行厌胜之术,被抓个现行还污蔑韩会元。”

韩松下意识看向曹员外郎,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与遗憾。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曹员外郎依附于八大世家之一的梅家。

又因梅家与阮家关系亲近,屡次得到当初还是户部尚书的平昌侯的提拔。

只可惜曹员外郎不争气,至今仍是个从五品。

韩榆接手良种相关的事宜,如今的户部尚书齐冲便指派了两位员外郎给他做副手。

韩松深知,良种一

旦试种成功,会有多少百姓感激涕零。

世家在科举方面的特权不复存在,自然要想方设法从其他事情上谋取利益。

于是他们盯上了良种。

韩松习惯用另一位刘姓员外郎,也是因为曹员外郎毫不掩饰对他的嫉妒,以及对良种负责人身份的觊觎。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用厌胜之术陷害他。

——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

世家行事向来嚣张妄为,真想对付一个人,绝不会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

一旦在韩家发现证据,韩松极有可能丢了官职,甚至性命不保。

韩松转念一想,连上辈子任户部尚书一职近二十年的平昌侯早几年都因为面容毁损被迫辞官,世家的手段由光明正大转为鬼蜮伎俩百出,倒也不是没可能。

“二哥擦擦汗。”

轻柔的话语似一缕清风,抚平韩松内心的焦躁与杀意。

他差点没能护住韩榆,没护住先生。

看着近在咫尺的巾帕,韩松喉头滚动,咽下一切负面的情绪,接过来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韩松平缓呼吸,重复又问一遍:“没事吧?”

韩榆垂手而立,面上笑意盈盈:“我能有什么事?作恶之人又不是我,禁军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韩松捏紧巾帕:“可是我听说......他诬陷你。”

韩榆不甚在意地摊了摊手:“二哥你要知道,有些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就会化身疯狗,胡乱咬人。”



榆平视着韩松:“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吧?”

韩松:“......”

一时间,韩大人竟无言以对。

韩松慢条斯理地叠好巾帕,收入袖中:“是你吗?”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人听了摸不着头脑。

韩榆却笑了,轻快点头:“那日陈子显提出来咱家参观,等他走了,我就在客房里发现了贴着那位生辰八字的小人。”

“我当时那个气啊,等第二天他们搬过来,趁他们外出,只留两个仆从守家,我就爬梯子翻到对面,把小人送回给他了。”

韩榆叉腰,昂首挺胸:“这叫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松眼神微妙,心中五味杂陈。

从那天墙头上一掠而过的黑影,他便隐隐有几分猜测。

可见无论韩榆有没有上辈子关于凌先生的记忆,他都拥有自保的能力。

这回的厌胜之术,想必早就被韩榆察觉,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把东西原路送回。

罢了,多问多错,他还是不要追问过多的细节,也省得韩榆绞尽脑汁地编造理由。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他也会尽己所能,保护好韩榆。

“这次的事,归根结底是因为有人惦记你献上的良种,为了除掉我这个拦路石,才出此下策。”韩松沉声道,“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韩榆瞧着二哥信誓旦旦的模样,欲言又止。

罢了,他还是不要告诉二哥,对方不仅仅是要对付二

哥,另一个目的是想让他韩榆永远地卡在会试这一关,再无法前进半步。

一箭双雕,玩得可谓是漂亮极了。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让二哥继续误会下去吧。

反正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到二哥分毫。

韩榆定了定心神:“既然是因为良种一事,二哥更要将这件差事圆满完成,好让陛下刮目相看,狠狠打他们的脸。”

韩松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好。”

兄弟二人站在院子里,两相对视,各怀鬼胎。

韩松沉吟片刻:“再过个三两日观观母子俩该来了,以防再有人在家中动什么手脚,我打算买几个健壮的仆从,用来看家护院。”

“除了仆从,最好再买两只狗崽子回来,长大后也能看家。”

韩榆以为,有的时候狗比人更忠诚。

而后又自告奋勇道:“正好我在家里没事做,不如让我去办?”

韩松没同意:“你好好准备殿试,这回不会有什么阻碍,好好考,来日我也能对同僚吹嘘,我家中有个六元及第的弟弟。”

韩榆不敢夸大,但说好听的话哄一哄二哥不妨事:“二哥尽管瞧着,届时二哥的同僚可不得羡慕死。”

韩松忍俊不禁,明明前一刻还是沉重的气氛,却因为韩榆的三言两语,心情重又愉悦起来。

这就是韩榆,亦是凌先生。

他永远有牵动人心的力量和能力。

“我该回去了,户部还有公务等着我。”韩松转身往外走,不忘给韩榆塞银子,

“待会儿你那两个朋友应该会来,我中午不回来,你们出去吃,权当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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