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09)

作者:栗银


没有震怒,没有恨铁不成钢,好像彼此两个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至少韩榆在任何时候,随时随地脸上都会挂着笑。

譬如方才,送菜的伙计从他旁边经过,韩榆偏过头,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温和又柔软。

阮景修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阮公子,你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阮景修回过神,触电般的别过头,冷声道:“没看什么,走吧,进去。”

那公子哥紧忙跟上,笑脸谄媚:“忘了恭喜阮公子榜上有名。”

第四名而已,韩榆还是第一名,无比风光的会元呢。

阮景修暗暗想道,心不在焉地喝酒吃菜。

下午,阮景修等人又换了场子,去听花魁唱曲儿。

花魁有意向阮景修献媚,阮景修酒意上头,也有那么点意思。

然而就在最最紧要的关头,韩榆的声线莫名闯入他的脑海:“你是还在吃奶的一岁娃娃吗?”

阮景修霎时脸就黑了,推开要给自己喂酒的花魁,头也不回地走了。

孤身一人回到平昌侯府,管家迎上来:“二公子。”

阮景修问

:“大哥呢?”

管家答:“世子在前院的书房。”

阮景修挥退管家,直奔书房而去。

他并未让人通报,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又狠狠摔上,踏着沉重响亮的步伐走到书桌前,两手往桌上一拍。

“大哥,我分明跟你说过,不要再用那个道士对付韩榆,你为何还是做了?”

在阮景修的质问中,阮景璋抬起头,露出一张肖似平昌侯,风流俊朗的面孔。

阮景璋面露不解,隐约带着一丝委屈:“我以为,景修你会高兴。”

“我什么时候......”脑海中浮现韩榆冷漠的眼神,阮景修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都已经叫停了,大哥为何还要自作主张?”

阮景璋绕过书桌,走到阮景修面前,嗓音低沉,带着淡淡的蛊惑意味:“景修不是一直觉得韩榆是个威胁吗?大哥替你除去他,你为何还不高兴?”

阮景修一时哑然。

他只是觉得......倘若真用这种方式胜过韩榆,正应了韩榆的那句“胜之不武”。

天知道当他得知禁军奉命捉拿行厌胜之术的人,这件事牵扯到韩榆的时候,内心愤怒与忧虑交织。

“我想明白了,我并不比韩榆差,就算要赢,也该堂堂正正地赢他。”阮景修语气微顿,“而且这件事与陛下有关,我担心对大哥不利。”

“这点你无需担心,大哥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发现。”

阮景璋双手搭在阮景修肩膀上,让他看着自己的

眼睛:“景修不是一直觉得父亲对你不满意,总拿韩榆跟你比,还说你远不如我......这回你考了第四,若是没有韩榆,就是板上钉钉的一甲,届时父亲醒来,定会为你骄傲。”

“可惜了。”阮景璋话音一转,不无遗憾地道,“只怪韩榆太过狡诈,被他事先发觉了。”

阮景修瞳孔轻颤,整个人被两股思想拉扯着,头痛欲裂。

“大哥你容我想想,我先回去了,你暂且不要再对韩榆下手。”

望着阮景修离去的背影,阮景璋眯了眯眼。

烛光映入他的眼底,幽暗诡谲。

......

阮家两兄弟的谈话,韩榆毫不知情。

饭局结束后,韩榆从酒楼步行回家。

赠予席乐安的院子今日已经收拾妥当,韩榆让他过去住了。

这会儿韩松还没回来,家里静悄悄的,就韩榆一人。

韩榆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没喝酒,却被酒气熏得有些醉了。

恍惚间,他见到韩一扛着个巨大的箱子出现。

“主子,这是那位送来的。”

越京好心人。

韩榆立刻来了精神,弹坐而起:“快打开给我瞧瞧。”

韩一打开箱子,里头赫然是被五花大绑的跛足道士。

“给阿梧高中会元的礼物。”

第86章

韩榆支着下巴,莫名有点不爽。

这跛足道士他找了近两个月,丁点儿头绪没有,连人影都没摸着。

然而就在他快要掘地三尺的时候,跛足道士“咻”一下,凭空出现了。

以礼物的形式。

满满的奖赏意味。

这让韩榆有种对方胜他一筹的感觉,挫败感十足。

韩榆暗戳戳磨牙,最近事情太多,没能顾上这位匿名多年的好心人。

现下时间充裕,找机会可得好好会一会他。

韩榆扯唇,冷白的齿尖自唇缝一闪而逝。

“把人弄醒。”韩榆冷声吩咐。

为了让韩榆有自己的空间,韩松住在二进院,韩榆住在四进院。

离韩松下值还早,足以让韩榆好好审一审这位......语出惊人的道士。

韩一把陷入深度昏迷的跛脚道士从箱子里拎出来,往他身上某个地方狠狠一按。

“啊!”

“谁敢......怎么是你?!”

跛足道士疼得跳起来,待看清周遭的环境,以及面前居高临下的少年郎,脸色陡一变,接连后退数步,直到后背撞上博古架才停下。

韩榆双腿交叠,在上的左脚时不时地轻晃:“别来无恙啊,老道长。”

跛足道士抓着博古架,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

他的神态依旧疯癫,破烂的道袍裹住骨瘦如柴的身躯,依稀可见手背上条条绽起的青筋。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杀了我我

也不知道!”

三连否认,皆在韩榆的意料之中。

韩榆缓缓起身,步步逼近。

跛足道士退无可退,他似乎在按捺着什么,以致于眼球明显地凸起,狰狞可怖。

“你在害怕。”韩榆轻声慢语,“是害怕我说出那几个字吗?”

“呔!”跛足道士并起双指,直指韩榆,“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

韩榆微微蹙眉,暗忖片刻后又问:“还是......触碰?”

说话间,韩榆抬起右手,向跛足道士靠近。

果不其然,跛足道士浑身一颤,猛地跌坐到地上,用手遮住眼睛,埋着头不敢看韩榆一眼。

韩榆气极反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他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很有亲和力的好吧?

跛足道士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鸵鸟一样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

韩榆耐心告罄,沉下语调:“既然你什么都不说,也就没什么用了......韩一。”

韩一早在跛足道士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自觉退出书房,闻声后推门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韩榆垂手而立:“这人没用了,沉河吧。”

韩一不疑有他,向跛足道士走去。

韩榆漫不经心地提建议:“护城河就很不错,记得在麻袋里多放几块石头,免得一下子死不了,多受苦楚。”

韩一应是,步步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跛足道士突然昂起头,声音沙哑,其中难掩颤抖:“小公子可

知,你有功德金光护体?”

“......什么金光?”

韩榆罕见地懵了下,眼里是满满的迷惑。

跛足道士咽了口唾沫,拿眼睛去瞄韩一。

韩榆了然,挥退了韩一:“说罢。”

跛足道士扶着墙站起来,因右腿有疾,双腿难以达成平衡,身体向右歪斜。

他狼狈地倚在墙上,讷讷道:“你有功德金光护体,我不敢靠得太近。”

韩榆很快从记忆中挖出与功德金光相关的信息,只觉荒谬:“青天白日的,道长莫要诓骗韩某。”

“骗你作甚?”跛足道士梗着脖子,捂着胸口说,“那日我一时冲动,上去抓了你一下,就被那功德金光伤到了,直到今日还没好全。”

韩榆退回到椅子上坐下,手指摩挲着下巴:“所以你方才才会那般惊恐?”

跛足道士不甘心地点头。

谁知接下来韩榆又来一句:“功德金光为何会伤你?莫非你是个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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