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82)

作者:蒲中酒


千烟号是起码十年前的货船,规格体量都要小上不少。

两船联结平行时,可以借由绳索跨越,纵身翻下去,最终脚踏在对面的首楼甲板上。

阿提卡斯率先试跳,确认没有问题。

楚竟亭默不作声拎起水鹊,抱小孩似的把他揽在前面。

翻越船舷上缘,水鹊一闭眼,只能听到风声。

再就是平稳落地后,甲板发出的吱嘎吱嘎。

楚竟亭忽地压低声音,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鹊,“很害怕?”

“你腿是不是湿了。”陈述的语气。

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水鹊真的想咬他一口,他挣扎着从楚竟亭身上下来。

水鹊小小声的,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清楚,“那是你的口水。”

两个人说话音量低得像是在咬耳朵。

阿提卡斯听不清晰,他只是在懊恼刚刚直接就自己翻过来了。

多抱一个人过来,很轻松的任务。

“喂。”他撇过头,“你要是害怕,待会儿就跟紧我。”

他不喜欢扯后腿的队友,所以哪怕是为了团队,阿提卡斯觉得自己不是不可以接受照顾一个拖油瓶。

……只是为了顺利通关而已。

金发青年仍旧是别扭的样子,但却没了副本一开始时的故意针对。

楚竟亭冷冷道:“不必了,我会看好他。”

【笑死,你俩刚开始是怎么嫌弃我宝宝的?】

【菟~丝~花~】

【受不了了,小鸟宝宝养太多狗了……】

【阿提卡斯,败犬。】

剩下的几人也都翻了过来。

“元屿小兄弟?你怎么……”李见山有些惊奇,毕竟在场只有元屿不是玩家,他本应当权作幽灵船是一场梦,不用跟着他们翻过来,只需要等新千烟号的其他人醒来,完全是可以安全返航千烟岛的。

元屿瞥了他们一行人一眼,也猜到他们不是什么真正抱着研学目的的海事大学师生。

元屿说:“我要跟着他。”

他说的是水鹊。

几个人从船尾的首楼甲板往船首走,水鹊看不清,陌生环境只能有个人带着他走,楚竟亭下意识想伸手去牵他,水鹊却躲开了,靠到刚刚说话的元屿那边。

元屿侧过头,他自然地让水鹊把住他的手臂,走在水鹊的左前方带着他,想了想问:“要我背你吗?”

水鹊左右摇头。

楚竟亭幽幽盯着他一会儿,随后什么也没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去了。

从舷梯走上去,由艇甲板登上操舵室甲板。

操舵室的门边缘生锈,白漆剥落,没上锁,一拧就开了。

顶棚的吊灯亮着,角落垂吊着铜制信号钟。

进门的左手边就是靠钉子挂在墙上的日历本。

年份果然和十年前对得上,日历本是村里很常见的老黄历,大字的公历数字,下面是农历日期,写明宜忌,时辰吉凶,乃至吉神方位。

往往都是过了一天,就撕掉一页。

泛黄的纸页,停在7月17号,农历六月十六。

李见山随手翻了翻,没什么特别,除了太旧,有泡过水再晒干过的痕迹,这就是本普通的老黄历。

十年前的船,操舵室的设施型号都落后许多,传声筒、磁罗盘、雷达指示器和天体定位仪,连基本的遥控陀螺自动驾驶仪都没有。

墙上贴着晴雨表和航海表。

台面留了一本舵手日记,多是记录了每日的风向、风力、温度、相对湿度以及测程器的读数。

不带有个人生活色彩的日记。

从操舵室看,似乎没发现什么能够推断千烟号曾经发生过什么的线索。

隔壁的海图室也如此。

只一点让人觉得奇怪。

谢华晃指着走道角落:“消防柜里的太平斧不见了。”

太平斧,消防斧的别称。

海图室存放了一些航道志、潮汐表一类的书籍,容易失火,走道就近配了消防柜,玻璃门敞开着,灭火器,水管都还放得好好的,唯独消防斧的位置是空的。

一般来说,消防斧劈开烧变形的门窗,清理易燃材料用的,其他两样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目前船体内部也不像发生过火灾的样子。

“船舶发生危险的时候,应该也会用来砍断绳缆、锚链之类的吧?”阿提卡斯耸耸肩,“说不定是船员砍个绳缆忘记收回来了,总不是拿走了砍人吧?”

没人搭话,一时间最爱热场子的李见山都沉默了。

海风大了,穿过走道,挟带着湿冷的水汽。

他们从海图室出来,重新回到这层的甲板准备下去。

李见河遥遥指着远方,惊道:“救生索!救生索断了!”

从甲板高处看过去,不仅仅是救生索断了,而且两船距离越来越远,雾更浓了。

他们驻足的一会儿功夫,还再远了一些,白雾中就连新千烟号的船舷都看不清轮廓。

谢华晃擦了擦眼镜,“先不说砍人的猜测,如果这个消防柜是打开没多久的,那么至少说明,船上刚刚有人去把救生索砍断了。”

“当我们还在操舵室的时候。”

这艘船除了他们,肯定还有人,并不只是航行的空架子。

阿提卡斯:“都幽灵船了,有鬼也正常。”

只是因为敌暗我明的形势,使人感到后背发毛。

元屿握住水鹊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害怕了吗?”

水鹊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好几个副本的人,哪里轮到连灵异事件都没见过的本土npc反过来问他,况且他比元屿还要大一岁,自诩算得上是哥哥,当即拍了拍元屿的手背,“没事,你别怕……我保护你。”

后面那句说得有点底气不足。

毕竟他的战斗力估计都比不上煤球。

元屿却答:“好。”

楚竟亭冷嗤一声。

下到甲板,仍然只有桅灯在雾蒙蒙当中亮着。

铁制扶梯通向甲板底下的船舱。

第一层直接下到去就是餐室,和新千烟号的结构类似,舱壁上贴着发黄的世界地图和早中晚餐基础菜单,墙边挂了一排的水手制服。

两侧分别有两个圆形舷窗,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大洋。

天花板的灯有两个已经不亮了,餐室边角灰暗,污迹斑斑。

水鹊和元屿坠在队伍末尾,李见山断后,阿提卡斯打头。

【滚。】

监察者说。

为什么突然这么凶?

水鹊还没反应过来,元屿已经抱着他侧身翻滚。

铁腥味的风凛凛扫过,斧头砍入木板地面,劈出一个坑。

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角落墙上齐齐整整挂着的制服,实际上都是一个个无头人!

瘦削的影子,黝黑皮包骨,脖子上皆是平整的切面。

为首的无头人抽出太平斧,气势迫人,高高举起斧子越过头顶!

元屿瞳孔一缩,抱着水鹊又是一个侧翻滚,从地上爬起来。

斧头斩破空气,铁锈血腥的气息夹杂在海风里。

阿提卡斯随手抽了把椅子砸过去。

无头人首领后退,趔趄一步。

楚竟亭身影一闪,和无头人缠斗起来。

餐室里的无头人只有为首的带着斧子,其余的要么赤手空拳,要么只是小刀匕首。

他们队伍里主要战力都带了砍刀,是离岛前向镇上的店铺买的。

细数之下竟有十个无头人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对面不仅人数占优势,很快,李见山就偏头喊:“不行!这玩意砍不死!”

砍刀砍下的四肢部位,无头人捡起来就重新按上了,对比之下,李见山他们身上已经纷纷挂了彩。

楚竟亭一边踹开脚边的无头人,一边砍刀抗住首领的斧头,转头对他们说:“跑!”

谢华晃扯着元屿他们两个往舱道深处撤退。

两侧都是船室,拐角处咚咚咚地又有两个无头人拖着步伐走过来。

李见河是跟在他们后面的,他咬牙提着砍刀对上两个没有携带武器的无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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