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记事(双重生)(7)
作者:青桥细雨
孙娘子也在一旁,此时问道:“那十几人衣着如何?”小厮回道:“雨太大,没怎看清,不过当头几人均是锦衣华服。”
听此,孙娘子劝道:“何不请府上几位小姐做主。这些人穿着富贵,还有信物,莫不是豪族陈家人,万不可得罪。”孙庄头觉着有理,便让人速去通禀。
李婠姐妹几人从三尺亭回,换了干爽衣衫,在厅中赏雨吃酒。听闻此事,李嫦左右思量:“庄上均是女子,怕是不便。”
李嫦居长,李娟、李姝、李妍三人也觉不便,闭口不言。李婠说道:“这雨大,还是请进来吧。”李嫦道:“不妥,若是歹人如何是好。”
李婠道:“若是歹人,那庄门也抵不过二十人一人几脚,庄上下人也护不住这么大的地方。不若退至中门,差人守着,倒能保全。况且,这地方虽为城郊,但无谋财害命的匪盗,那些人穿着富贵,又有信物,怕是真的。”
李娟皱眉:“这又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李婠道:“离这处最近的庙宇骑快马也得一时辰,看这雨短时间不会停,怕是得淋坏了。”李娟回道:“他们淋坏与否我是不知,但若出事,我们名声可不好听。”
李婠轻声说道:“姐姐勿忧,这庄子占地百亩不止,又有几十个丫鬟婆子,双方见不上面,前些日子我们还尝了他家果子,现在把人拒了,怕也不妥。”
李娟闻言冷笑三声:“这话说得,倒是我多冷血似的,好人倒是你做去了。我不过也是为姐妹着想,这又无长辈在旁,万一传出风言风语的,我们几个儿可算是完了。”
李婠听此,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再言语。
李嫦道:“怎一不留神又吵起来了。原是我想偏了。快让人进吧,莫淋坏了。另把中门锁了,多差几个下人伺候着。”
陈、罗等人候在庄门前的屋檐下,衣衫尽湿、冷风拂面,甚是难熬。偏偏左等右等,左盼右盼也不见人来。
这时,庄门打开,孙庄头忙捧着玉佩出来拜见:“几位爷久等,快快请进。”冯内当即冷哼一声:“当真是要多谢你这么快出来,没赶上我们冻死冷死。这梁州哪家不是请着求着我们哥几个进门,若不是遇上这老天不长眼,呵——”
孙庄头苦着脸告饶:\"这这这——实属下人手脚太慢,误了时辰——几位爷见谅、见谅。\"
其余人脸色也不好。陈昌心中暗恼这庄子不识抬举,在罗英耀面前下他面子,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冯二,勿要起争端,还请庄头带路。”
孙庄头连忙撑伞,领众人入内,后备热水,奉上干爽衣物、食物姜汤等。
这日大雨淋漓,天色暗沉,至傍晚也未停。众人用了晚膳,又无耍处,只觉无趣,虚度了光阴。
冯内道:“怪我,若不是我偏要上山,也不至于困在此处。”其余人正要安慰,又听他道:“也不怪我。若不是昨日两个女娇娘太美,我便不会喝醉。”
罗英耀打趣道:“可不是,也怪今日大雨,没让你冯二使出吞狼驱虎的本事。”众人大笑不已。
冯内不理,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何时才能雨停,若下个两三日,那天气兔子皮怕是要烂了。”
一人笑道:“一只兔子皮可有两位佳人,你到底要给谁?”“去去去——怎么一直拿我打趣。”说完,他眼睛一转,看向陈昌:“这倒是要问陈兄取取经了。”
陈昌闻言放下茶盏,大笑道:“这倒是问住我了,毕竟谁也不像冯兄一样只得了一张皮子。”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冯内冷哼:“那这两位夫人总要有一正一副,到时候又是谁正谁副?”其余人面面相觑,看天的看天,喝茶的喝茶,均不接这一话茬子。
两年前,陈家二房夫人胞弟携二女投奔而来,那二女生得明眸皓齿、杏脸桃腮,陈昌为其拒了贵女,这一事在这圈子中已是旧谈,众人心照不宣,但还从未有人当面谈起。遂做此态。
其中一人道不知这番缘由,见此打了个圆场:“哪来的什么正副。依我之见,士族贵女才堪配陈兄。”其余人也纷纷道:“是极是极。”
陈昌浑不在意:“什么贵女不贵女,那木头桩子的作态我不喜。至于谁正谁副,当然是我喜便为正。”听此言,众人轰然叫好,“为此言,当浮三大白——”
次日,云消雨散,万里无云。李、罗等人骑马离去,到城门散了。
第6章
只说陈府门房福顺老远便见陈昌等人,迎上来:“二爷可让我们好等,府上太太小姐昨个儿一宿没睡,现在正屋里等着。”
三七跟在后头,开口回道:“听听这语气,到底谁是谁的爷?”福顺轻抽自己嘴巴:“看我这张烂嘴。”
陈、罗两人没管这官司,走到垂花门分别。陈昌抬脚往自己院子走去,福顺忙拦住:“二爷,昨儿大雨,您一宿没回,太太小姐都在正屋等着。”
陈昌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直盯得福顺冷汗直冒,开口道:“怎么?还真把自己当爷了?”福顺扑通一声跪下:“二爷——”陈淮安走到半路后,道:“三七,你去,告诉太太小姐不必等。”三七回道:“是。”
待人走远,三七搀扶福顺起来与他说话:“你这榆木脑袋,是生怕二爷不知道你是太太的人?况且昨儿大雨,你没瞧见两位爷都穿着别的衣衫,怎地一直往刀口上撞?”
福顺苦着脸:“哪能?只是拦不住,这下可又要挨罚了。”
这厢见陈昌回,院内丫鬟婆子大喜,心道可算免了她们担心,纷纷迎上去。清簟知他不喜,忙拦住:“二爷已回了,快备些热水和吃食罢,莫要二爷干等着。”
陈昌坐在软榻上不解道:“怎么,个个都太闲了麽,成天不做事光等人。”
清簟、善舒两人跪在地上伺候他脱靴,听此话,善舒道:“左不过都是心系二爷的人,二爷何必拿话挤兑,况且以往您没回来也打发了小子向太太小姐们说明去处,昨个儿没个准话儿,太太小姐们焦心,三番四次派人来问您回没,院里人可不也跟着忧心麽。”
陈昌不作声,后说道:“三番四次?这怕不是院子,是个筛子,前脚走,后脚消息便出院门。”
清簟、善舒听出来下面的不喜与厌烦,停了动作跪在地上,不敢动作。这时,南乔进屋道:“二爷,热水和饭食备好了。”
南乔前头见清簟、善舒两人跪在地上,知晓主子心中不乐,便拿了布帛递给水浼。
水浼看了眼南乔,不接,道:“往日给二爷绞发你跑得最快,你都不去,我也不去。”
她见南乔也不愿,遂出主意道:“你去了便把布帛给清簟姐和善舒姐,二爷发火也舍不得对着她们发。给她两,她们说不定还记你的好。”
一语未了,院门外有小丫鬟高声道:“贺二姑娘来了。”这贺二姑娘便是贺夫人胞弟次女贺仲媛。
水浼、南乔两人对视一眼,后迎上去。
南乔道:\"姑娘,我的大救星您可算来了?\"
“这是怎地了?”贺仲媛柔声问道。
水浼插话道:“姑娘你可别管她,二爷还等着她绞头发呢。刚二爷回来心里许是不爽快,便把这胆子小的妮子吓住了,这会儿四处求人去帮她送布帛给清簟姐。”
南乔央求道:“姑娘行行好,便替我去吧,二爷只见着您才不生气。”贺仲媛心里乐意,面上作难为情状,等南乔央求了一会儿才应下。
此时,陈昌洗浴毕,清簟、善舒两人见贺仲媛进来便出去了。陈淮安躺在雕花躺椅上闭目养神,半响后发觉头上力道不对,睁眼才知是贺仲媛,他道:“怎好劳烦表妹做这等子事。”
贺仲媛见他,心中含羞,低声细语地说:“哪等子事,表哥的事,小事都是大事。为表哥做这些,我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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