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45)
作者:湛绿
在这当口,王侍郎出列,冷声道:“若仅凭一人言便下狱,那老夫是否可说诸位皆收受贿赂,也应一同下狱彻查?”
“王大人!”
“此言太过!”
“请陛下明鉴啊——”
“……”
王侍郎:“此言此理,也当为赵大人言说一二。”
谢淮也出声:“父皇,依儿臣所见,赵大人并未同漳州要员会面,一心为民。”
“下官观赵大人文章,处处朴实,由字见人,由文知性,可见赵大人非是那等人。”
“……”
这场风波才将将按下,下朝后,赵在泽拱手谢道:“今日多谢王大人。”
王侍郎绷着脸,横了他一眼。
“赵大人既要出头,当好生平息才是,平事岂能如此刚直。”
“但听王大人指点。”
王侍郎抚了抚胡须:“你又不是我王家后辈。”
他甩袖大步走远。
不过刚刚迈过门槛,便已有丫鬟来请。
“老爷,夫人相请。”
王侍郎从鼻子里哼了声:“且让她们宽心,凭白让老夫忙活,也不事先递个话。”
他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径直回了屋。
“就那小子。”
将军府。
“简直胡说八道!”
嘉平将军府得知此事后,常远思老将军亲自求见圣上,他带着那封常青安所书的信纸,一同呈上,其上详细写了缘由。
由小及大,见微知著,常青安心细仁善,宁可多花一大笔钱备着,真正地不顾名利,未有只言片语提及知府,提及牟利。
她也并未高价卖粮,而是分文不收。
圣上看过后,没说什么,只好生请回了常远思,毕竟信上只是她一人所言,说服力小,但李金堂也是凭着一张嘴嚷嚷,未得证据。
是善是恶,岂可如此空口论说。
但赵在泽送来的证据确实详尽无比,人证物证俱有。
当夜便有人出城,锦衣金边,御前带刀。
公正起见,并未动用常戎安。
作者有话说:
是之前说好的补一章更新,我已经越来越写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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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出自《大学》
[2]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出自《孟子》感谢在2023-01-02 15:51:36~2023-01-02 21:3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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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下九经◎
漳州堤坝及沟渠全部修建好后, 赵在凌开始从流民中招收木匠,搭筑房屋,有些人有一把子力气, 从这次活计中倒也攒下不少钱,于是便多花些钱,建的更大更好。
常青安给出了力的每一家发放住房补贴, 保障最基础的居住条件, 若是想住得更宽敞舒适些,就得自己额外出点钱,若是没有余力,便住同等样式的由赵府出工出钱的一间小屋。
堤坝在乎大局未来, 而房屋则是切身相关,流民们都下了大力气, 整日干得热火朝天,丝毫不觉得辛苦,一砖一瓦都是自己的家。
由于李金堂已被下了大牢, 漳州知府之位暂时空悬,田地划分尚没个头绪,赵在泽倒是提了个草图,但是这事远不及这桩知府命案紧迫。
“求见夫人。”
“草民求见夫人。”
“……”
当日知府被押入囚车, 狼狈过市时,许多百姓都看在眼中,或悲愤或憎恶, 这段时日数不胜数的人跪在常青安门前,诉说冤屈。
“小人愿作证。”
“请夫人过目。”
“……”
旧恨未平, 已添新怨。
赵渝收下上交来的证物, 又将冤屈提笔写下, 整理成册,送往京城,赵在凌则是从旁好言安抚,带着赵府的护卫疏散着人群。
“各位父老乡亲——”
“夜深露重,莫要久跪——”
“圣上已然知晓,大人们已在彻查此案,还望宽心——”
“……”
京中近卫赶来时便看见这番情境,百姓哭诉,李金堂强抢民女,侵吞财物,所犯罪行累累,可谓罄竹难书。
他观察两日,未见赵府异状,反倒是百姓们尊敬非常。
当夜飞鸽飞往京城,信件抵达御案,圣上龙颜大怒,次日早朝便呵斥群臣。
“巧言令色,鲜矣仁。”[1]
“铁证如山竟还攀扯旁人,朕且给你们一日,诸位既说赵卿有疑,当于明日呈上罪证,如若不然,明日便一同问斩。”
大臣们噤若寒蝉,这个时候哪还能再说赵家半点不是。
只有李金堂还叫嚣着是赵在泽陷害他,赵家人其心可诛。不管不顾地一口咬死了赵家,没影的事也被他扯地满城风雨,谣言四起。
众人心中也不是没有疑虑,先是赵在泽犹如文曲星下凡般接连高中,再是水灾一事,简直占尽了名声,何以赵家如此令人生羡?
“赵家定然也不简单。”
有人遮遮掩掩地窃窃私语:“定是攀上高枝了。”
“那银子,”那人搓搓指尖,贼眉鼠眼:“哪来的?”
“铺子呗。”
“那铺子真那么挣钱?”
“那可就不知道了。”
“……”
也有人拥护赵家,唾弃李金堂。
“贪官的话竟还真有人信,还说得头头是道。”
“他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
“指不定是他攀上高枝了哩。”
“……”
谢淮听得直皱眉,狱中之人的话何以流出,定有人指使,李金堂素日不与赵家来往,缘何咬死了赵家,赵家行善事,偏还就被盯上了。
不是李金堂要对付赵家,是谢津。
嘉平将军府是一座高山,此山难越,此顶难崩,而赵家,不能再成为下一座高山,这立于民心的碑,震到了谢津。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向来是他的手段,看上了,却也不妨碍他下手。
如今李金堂已经没用了。
还不等到明日问斩,当夜,李金堂自尽于狱中。
他双目圆睁,面色奇异。
圣上听罢,只命人葬下,他目光锐利,于朝堂中巡视着,有一只手,伸地太长了,那目光在皇子们身上停顿地更久,带着重于千钧的压力,令人喘不过气。
大皇子低着头,避开视线。
二皇子身体瑟缩,唯唯诺诺。
三皇子沉静垂眸,恭谨有加。
六皇子镇定从容,不以为意。
他目光沉沉,看着他们弟兄四人,良久后才收回视线,大皇子当场松了口气,擦去额上冷汗,二皇子忐忑不已,将颤抖的手收于袖中。
谁竟敢如此猖狂。
圣上压下喉间的痒意,神色不改:“何人愿去往漳州?”
没人说话。
漳州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去了哪能捞着什么好处,平白被人盯着,反落得一身腥。
赵在泽倒是不介意,但是一来他资历不大够,二来是为避嫌。
一番商议后,最终敲定了另一位颇有资历的大人。
圣上摊开赵在泽献上的田野草图,其上良田、村庄、堤坝沟渠分布尽数绘出,一目了然,划分也合理,地主自然有新任知府处置,又是灾后,自然要重新分配。
“此事交由林卿去办。”
“谨遵圣意。”
事情就此尘埃落定,新任知府不日便赶赴漳州,漳州地主惊恐不已,夜间来访,他们献上财物无数,想求常青安说说好话。
“夫人啊,还望开恩。”
“小人知错了,以后断不会有。”
“求见夫人——”
“……”
任凭他们如何哀求,那扇门始终没有开启,赵在凌重新寻了个院子,常青安和赵渝已然搬了过去,也清净些。
林知府赶来后,常青安这才出门求见。
“臣妇想求一事,请大人调派士卒,于下塘村井中背出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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