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44)
作者:湛绿
只是夫人的路还没有走到,她尚有未尽之事,所以我不改,我要等我写完以后,那才是改名的时候,因为那时她已经做到了。
第33章
◎东窗事发◎
常青安当机立断:“此事暂且按下, 非是深究之时。”
她点于桌案上那堆堆证据,看向赵在泽。
“水患一事解决后,当平此冤。”
赵在泽躬身行礼:“谨遵母亲吩咐。”
她再看向赵在凌和赵渝:“在洹要随军归京, 我们三人留在漳州完成修筑房屋一事,以备不时之需。”
“是,母亲。”
赵在洹:“那些尸骨, 我一人无法背出。”
太沉太冷, 纠结在一处,难以分割。
常青安:“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1],待到日出雪消, 此骨当归故里。”
“是。”
商定好对策后,众人散去。
谢淮带着那方盒子敲响了谢津的房门:“三哥。”
“进来。”
谢津尚未梳洗, 发冠仍端端正正地束着,宝石熠熠,鎏金耀耀, 他一袭五爪蟒袍,龙子皇孙,不可直视。
“咔哒。”
谢淮将这盒子放于桌上,他站在盒子以外, 在门口这头,谢津在盒子以内,在轩窗那头, 这盒子横亘于他们之间,四四方方, 就像那高墙深深的紫禁城。
谢津眼神变了, 他看着谢淮。
“六弟。”
谢淮:“三哥, 收手吧。”
一室寂静,那月色偏移,斑驳透亮,谢津好像头一次认识他般认认真真地看着谢淮,片刻后,他垂首看着宽大骨节上的玉戒,声音极轻。
“你去问十年前,收手了吗。”
“你再去那荒草院问问,你说过什么。”
他忽而转过头来,双眼幽深:“谢淮,你长大了。”
“砰——!”
玉戒被他摘下,重重掷出,碎了一地。
“你也曾仰人鼻息,被那护甲所制,曾几何时,哪能想到今日?”他步步逼近,一把揪住谢淮领口:“谢淮,你同我是一样的。”
“是我,带着你走出来。”
“是我,处死了欺主的下人。”
他附耳低语:“也是我,杀了贤妃。”
“是你自己说,要跟着三哥。”
谢淮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我没忘。”
他深呼吸几次,突然松开了谢淮,背对着他:“送回去,我既往不咎。”
“正因为我没忘,才一次次视而不见。但今时不同往日,大局已经变了,三哥。”
“呵。”
谢津倏然笑起来:“你是怕了。”
“你只要和以前一样,跟在三哥后面就好,我不会输。”
他揉揉手腕,语气淡漠。
“大哥平庸,二哥蠢笨,没人是我对手。”
“……”
“是你。”
说到此处,他骤然想起,还有他的六弟谢淮。
谢津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一个女人,你要同我争?”
“我没有要和你争。”
“那你是怎么了。”
“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2]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的心怀天下。”
谢淮:“这是父皇的心思。”
终有一日,父皇不会容忍,这才是不可逾越的一把刀。谢津太急太强势,太不择手段,他的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了,行事激进,但凡哪桩事暴露,下场都不会好过。
来到漳州后,他看得更清楚,看见了谢津的野心到底有多么可怕。
“你倒是比我更清楚,也是,到底是奴才生的。”他笑着问谢淮:“是不是就更会看人脸色?”
谢淮攥紧手,脸色沉地可怕。
“怎么就不会看三哥脸色呢?”
谢津豁然出手,一拳挥下,打地他偏过头去,脸上一片青红,谢淮喉间微动,呸地吐出一口血沫,而后他也跟着笑出声。
只是那双眼睛却像一潭死水。
“谢津。”
直到这时,谢津才发现原来谢淮已经长得比他高了,当他看来时,他竟需要微微仰头,可是分明,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见那沾满灰尘的脸。
“你能不能看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什么时候起,那般稳重可靠,如父如兄般的谢津变了,是踏入朝堂的那一刻,还是旁人投靠之时,权利一旦拿起,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也再容不下旁人置喙。
一意孤行,执迷不悟。
又或许,他自始至终都藏得这么深。
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谢淮理了理领口,转身离开。
“那杯毒酒,是我换的。”
不是贤妃失算,是他换了杯子,撑了一场宴,挡下她的殊死一搏,才有谢津当场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一场精心谋划的嫁祸。
他总是不能看着谢津就这样死去。
“嘎吱。”
这摇晃的门,一瞬间好似变成那扇那破败宫门,谁能想到堂堂皇子,竟被藏匿,见不得光地活得像只老鼠。
也更像他自己,只是谢淮生活在暗里。
又有谁说光天化日之下的老鼠不算老鼠。
春季总是多雨,所幸堤坝稳固,百姓无忧。
谢淮独自走在雨中,这雨落了一身,他生平淋过的第一场雨,是谢津撑着伞挡下,只是今日过后,恐怕再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赵家人住所前,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他还是为着谢津。
他转身消失,不知去向。
次日清晨。
谢津衣着整齐,仪容端方,最后查验了一下堤坝,又看了圈流民,这才准备整队归京,此处出行,一是赈灾,二是安民,三是修渠,件件利国利民,旁人无可指摘。
是个不错的政绩。
赵在洹也随军修整,清点粮草,皇子归京,护卫必不可少。赵在泽也要一同归京,他带着一封告发折子,更有李兰签字,连同厚厚的证据一起,都将呈给圣上。
灾情过后,当为人祸,事中黑白,此罪当断。
常青安暂时没有回去,主要是为了修缮房屋,这是一开始就许下的诺言,赵在凌已经拟出漳州十大杰出人物,预备举办一场表扬大会。
更是为了保护人证李兰。
常青安早已将她接来自己的住处附近,多加关照,李兰激动不已,夫人真的要替她讨回公道。
赵渝依依不舍地告别医馆,在医馆的这段时日让她获益匪浅,生老病死,人间真情百态,除了锦衣玉食,安居乐业外,更有灰色的病榻药罐,一场白丧。
外伤药敷,内伤口服,何医天下?
第二日,谢津启程回京。
又七日,众人抵达。
一封奏折动朝堂,漳州知府草芥人命,勾结地主,贪污受贿,致使堤坝年久失修,酿成大祸。
这官场亦如漳州堤坝般决出一个大口子,涌出的尽是些烂糟事,细细看去,那些水全是从黑心肝里流出来的一肚子坏水。
李金堂登时便被押往京城,王家地主也逃不脱,只是更惊人的是,李金堂招供了,反推赵在泽,言说是赵府颠倒黑白,贼喊抓贼。
“臣冤枉啊——”
“微臣为官多载,可从下官府中搜出一银半两?”
“何以赵府出手便是二十万?”
“何以赵府提前屯粮?”
“赵在泽,何以你第一时间自请去往漳州?”
“若心中无鬼,何必急急忙忙?”
李金堂在狱中哀嚎不止,声音凄厉,句句控诉。
“赵在泽你一人待在府衙,除了你,还有谁?”
“那些证据全是你一手捏造!”
“臣请彻查赵府。”
一时间风向急转,赵府从舍己为人的仁善之家变为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乱臣贼子,他已是没了退路,索性兵出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更有人从中作梗:“不若先行扣押赵大人,再行查验。”
圣上看着谢津谢淮,问道:“你三人一同去往漳州,可是一起查阅案册?”
谢津意味不明:“当日儿臣并不在府衙,还望父皇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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