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30)
作者:风青杞
苍承安没心情理会人,但还是举杯:“谢了。”
“客气。”苏飞昂摆手,“还得多谢安兄告诉了我缘来居之事。”
他说到此处,不仅庆幸。
这航道开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从朝中提出到落实,经历了四五年。
这缘来居前两年被买进来,就是为这而航道准备。
但苏大人身在其位,不好做得太过明显,便将其弄到了苏以容名下。
给苏以容时也没细说这其中关键,毕竟谁也想不到会转赠给陆兰玥。
还好苍承安提了一句,不然真得给别人做嫁衣。
苍承安微微挑眉。
他只是提了句,事情已经发生,不算太有意义。
至少跟对方看见段竹后,通知他的事情相比,远远不够。
苏飞昂微微一笑,圆盘似的脸挤得额前的翡翠坠子,要陷进去似的。
“这地契虽在陆兰玥手里……但她没去官府盖章。”
苏飞昂声音渐低。
手中折扇停顿,苍承安难得一愣。
泱国今年颁布了很多新令。
照以前地契转让,双方落名按手印就算成了。
但这样容易逃税不说,还生事端——总有人为此打官司,翻脸不承认再告到官府。
新规便规定,地契房契等相关转让买卖,要么两者共同到官府处办理,要么由接收者拿着地契在两个月内到官方盖章备案。
若是发生争执,以官府登记在册的所属人为准。
陆兰玥没去盖章的话……
苏以容完全可以以地契丢失为由去官府补办,如此一来……陆兰玥手中的地契便成了废契。
苏飞昂得意的转了转酒杯。
他当时急匆匆找到姑姑,两相探讨,发现了这个漏洞。
“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做什么生意。”
“地契已经拿到了?”
苏飞昂摇头,缓慢的笑说。
“现在若是拿回来,买这航道岂不是还得自己拿钱……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不知为何,苍承安忽的想起,提起缘来居时,陆兰玥明亮的双眼。
他淡声道:“你们还是表亲,这般算计,是一点情分也不要啊。”
“安兄这话……”
苏飞昂凑近几许。
“我这不也是帮你出口恶气嘛。”
“哦?”
“这小娘子可是一点没听劝,转头就带人出来治腿了,这不是啪啪打我安兄的脸吗!”
苏飞昂显得很愤慨。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瞧着苍承安神色。
心中也想知道人对陆兰玥到底是何心思。
两人关系是还行,但苍承安这人,要是他想,跟谁关系都还行。
苏飞昂有时候静下来一想,自己在苍承安面前跟脱光似的,把柄一大把。
但他对苍承安,明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却找不出个证据来。
苍承安不露声色,提壶给人倒酒。
“有心了。”
苏飞昂端起酒杯,掩了眸中神色。
“应该的。”
“那现在可要——”
苏飞昂微微抬眼,示意前往医馆。
苍承安摇头。
苏飞昂皱眉,意外道:“那你——”
那你赶来,不就是为了抓住人罔顾圣谕之行,好凭此定罪吗?
“在我来时,已经差人去请左都史了。”
苍承安将手中的折扇放于桌上。
苏飞昂酒杯都差点吓掉了。
监察部左都史,沈文柏。
泱国赫赫有名的铁骨无情督查史,曾经胞弟犯错,都被其差点打死。
最后被陛下亲自拦下,但也成了残废。
他这种不太遵规守纪的人,向来是避而远之。
“若是左都史——”
段竹此番,按律轻则流放重则丧命……没有转圜之地。
在苏飞昂短暂的国学堂生涯里,段竹与苍承安还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苏飞昂思及此,看着面前闲庭自若举杯浅饮的人,不仅打了个哆嗦。
第22章
陆兰玥回到医馆时,恰逢陈大夫收尾。
他满头大汗,道了波艰辛,又隐晦地向陆兰玥要一些许诺。
空口的大饼陆兰玥以前吃得可多,如今占着个假的贵人身份,给得也是非常大方。
哄得陈大夫心满意足的,被徒弟扶着下去休息。
“怎么样?”
等人都走远,陆兰玥才收了端着的态度,进了里间。
“还好。”
段竹还醒着,只是声音听着格外虚弱。
齐叔见陆兰玥进来,探头往外看了两眼。
“走了。”
陆兰玥知道人在看什么。
齐叔已为段竹换了身衣裳,此时才敢替人取下一直戴着的帷帽。
饶是陆兰玥都吃了一惊。
段竹汗水浸了满脸,嘴唇撕裂,眉目像被打碎再重新糅杂成一团。
这哪里是还好的样子。
“要不先在这歇一晚。”
两人原本商量地是弄完就走,但此刻陆兰玥有些犹疑。
陆兰玥自己是个不耐疼的人,胃镜都做不了有痛的,光想象段竹此刻的感觉,她就腿软。
而且万一后续段竹这腿伤出了什么问题……在医馆不至于束手无策。
段竹缓慢摇头。
他掐了掐掌心,试图用疼痛,去唤醒被疼痛折磨到不清的神智。
忽的,手上有一抹温凉细腻的感觉触碰上来。
段竹垂眸,看见陆兰玥葱白似的指尖染了血,试图阻止他往伤口深处用力的指节。
“别用力了,本来腿就不行,别手也废了。”
陆兰玥看见段竹血渍模糊的掌心,微微皱眉。
四周各自忙着的人闻言都心里一咯噔。
隐晦的眼神都往这边看,倒是段竹最先应了声,手上松了力。
“嗯。”
陆兰玥见人不再使劲,便也松了手,捡起旁边的布卷擦手。
段竹手指无意识的微弯,没勾住人离去的指尖,在空中颤了两下。
……他好像找到了比疼痛,更有用的。
“还顺利吗?”
段竹将手拢进衣袖,一边试图坐起来一边问。
陆兰玥点头,扶了人一把。
“都买到了。”
她见段竹此举是决定要走的意思,也没再多劝。在外耽搁得越久,被人发现的风险就越高。
等段竹靠稳,陆兰玥吩咐齐叔将轮椅拿过来。
“都收拾好了?”
陆兰玥见着牧荷进屋,再确认了一遍。
“嗯。”
牧荷点头。
“那就走吧。”
出发前,齐叔再度出去看了眼。
确定此时没什么人,几人起身往外走。
陆兰玥领着众人脚步越走越快,生怕出什么意外,叫人注意到他们。
不想怕什么来什么。
刚走出没多远,迎面就来了一群人。
隔着人群看不大清,只能看见鲜血淋漓的伤腿露在外面,被担架抬着往这边冲来。
救命要紧,他们只能停下来避让。
廊道不算宽,恰好旁边房间开着门,只能站进去给人让位置。
“快走。”
等人通过,陆兰玥连忙道。
因着那阵仗,外堂都有不少人够着脖子往后院看,本来呆在外面的管事也瞧见了陆兰玥一行人。
“我得过去。”
陆兰玥眼中的郁闷一闪而过。
按段竹的情况,得先在医馆住上几天才行,偷偷溜掉不成功,如此陆兰玥又得上前做戏。
段竹微微偏头,隔着帷帽对人说。
“小心。”
陆兰玥点头,带着人主动过去。
管事的眼睁睁看着段竹被齐叔带着往侧门走,不敢绕过陆兰玥去拦。
两人转移到内屋,你来我往至少一刻钟。
最后陆兰玥以少了两件镯子,三十两白银,画了个大饼,这才坐上侧门的马车。
齐叔握着缰绳坐在外面等人。
“没起疑心吧?”
他们不过是利用那些人的心理——贪财以及对贵人的忌惮,这才顺顺利利。
等多反应点时间,再一互相打听交流,陆兰玥这宫中身份,很容易就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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