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29)
作者:风青杞
陆兰玥听见人咳嗽,转头看过来,正巧看见段竹鬓角留下的的汗珠。
陆兰玥看了眼段竹的腿,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她收了伞,在段竹椅边蹲下来。
“就该早点去的。”
段竹想后撤一些,可陆兰玥胳膊搭在轮椅扶手上,他便没动。
“……待会我带齐叔去就行。等情况——”
“啧,都说好了,你这人怎么还变卦?”
陆兰玥起身,皱了皱鼻子。
他们约好今日两点出门。
自那晚在外撞见段竹,陆兰玥便知道在段竹心中,这禁足,并不是不可违背的铁令,不出门,也只是他不想。
两人前天谈事情,又说到了这事。
虽不知缘由,但如今段竹改了注意,愿意去瞧瞧他这伤腿,总归是好事。
“如果被撞见,会对你不利。”
段竹再次强调。
“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陆兰玥叹气,“而且我们两一起被发现,罪名还可以往轻了判。”
昨天两人还关于最根本的制度有了些争论——主要是陆兰玥单方面吐槽个不停。
比如段竹在禁足期外出,若被逮住,叫罔顾圣喻,犯的是政治错误。但如果是陪妻子出行,便只是礼法相悖,从轻而定。
“而且哪有运气这么差,就被逮住了。”
陆兰玥哼了声。
“休想叫我做那不仁不义之人。”
段竹没敢说他今早打算自己走的。
但被齐叔拦下。
“夫人交代过了,一定得等她一起。”
他们认识不算久,但某种程度上又好像很了解对方。
一行人按时出门。
去的是最开始陆兰玥买药那家,为避免惹怀疑和多生事端,两人的身份做了隐瞒。
昨天已经差人打过招呼,马车到后,有人来接。
这态度跟陆兰玥第一次去抓药时,简直天上地下。
果然有钱就是大爷。
陆兰玥又爽又不太爽的进了医馆。
大夫早已在房内等候,看到陆兰玥推门进来,连忙起身。
“青夫人。”
陆兰玥回礼。
“陈大夫。劳您等候。”
陈大夫目光好奇地落向陆兰玥身后。
这青夫人说是买了个奴隶,怎料一直不听话,便罚了人,如今带人来看看。
当时陆兰玥甩下二两白银,医馆这边就上了心。
昨日派人上门后,他们私下谈论。这奴隶哪舍得花这钱,怕是——养着当男宠呢。
小斯抬进来一位坐于轮椅的男子。
男人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但光凭其身姿便可断定也不是凡夫俗子。
怪不得训不服呢。
陈大夫心思百转,面上却不动声色,招呼自己的两个徒弟将人抬到床上。
“青夫人,老夫要看看伤处。”陈大夫委婉道。
“请。”
陆兰玥微微一笑,却没有移步的意思。
既是如此,陈大夫也不想着说避嫌什么的,刚欲动手,人却不配合。
“你到外间。”
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出声,嗓音微哑。
陈大夫看见人放在膝上的手,拽得指节发白。
陆兰玥笑了一声,是高高在上之人,对下的不屑一顾。
“命令我?本宫——我偏要看,你能如何?”
陈大夫脊背一僵——本宫,这人竟是宫里的?
他心中翻腾,神色如常的整理用物。
两人间气氛紧绷,似乎是在僵持。
“好啊,给你脸了!”
陆兰玥冷声,似要发怒,身后丫鬟出声,带着提醒般唤了声。
“夫人。”
“罢了,跟你计较什么。”
陆兰玥按下满身怒气,朝向陈大夫,倒是扯出一抹和煦的笑:“劳烦。”
“岂敢。”陈大夫心中恭敬不少。
陆兰玥坐于外间,见着人进进出出。
不多时,陈大夫从里面出来,面露难色。
“这公子的腿,那些腐肉恐怕得剜掉。”
“那就剜掉。”
声音清冷,显得有些无情。
“夫人有所不知,这非易事。若伤及筋骨,出血过多,恐有性命之忧啊。”
陈大夫心中越发同情起屋里的那位人来,本身伤不重,但确实拖了太久。
陈大夫说这话,陆兰玥倒是放心几许。
若只是简单的清创,她自己都能做,只是怕万一出什么意外,没法抢救。
“人活着带来,我自然要活着带走。”
陆兰玥半垂眼帘,目光如瀑倾泻,带着慑人的压迫。
“陈大夫这里,是安都最大的医馆,若连此都做不到,恐——”
陈大夫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心中将接这单的人咒骂不止,这明显的请佛容易送佛难。
“我自是相信陈老。”陆兰玥微微一笑,“尽力而为就好。”
陈大夫擦了擦额头,躬身行礼,便招呼人准备东西去。
陆兰玥也松了口气。
掌心被自己掐出血痕。
演戏真的需要很强的信念感,差点没绷住。
准备东西的时候,陆兰玥走近看了几眼,看到人将刀在酒精灯上消毒。
“这不得疼死?”
这时代也有麻药,但效果微乎其微,避免出事只能尽量减少用量。
这手术器械经火烧后,会变钝,这不是折磨人嘛。
陆兰玥看了会,没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瞎比比,挑剔无菌环境,挑剔手法这样那样的。
“我出去走走。”
隔着帷帽,陆兰玥同段竹对视了眼,将绿杏留下,带着牧荷往外去。
陆兰玥带着牧荷从后门而出,齐叔已经带着马车等在那。
“小姐,我们去哪?”
“买些东西。”
就在陆兰玥从后门出发时,一辆马车停在了离医馆不远的醉仙楼。
苍承安从马车下来,被门口等候的人引上二楼包厢。
推开门,香粉混着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天华锦纹栽绒毯铺地,苏飞昂半靠在椅,周身侍女环绕。
见着人进来,苏飞昂遥遥举杯,“安兄。”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苏飞昂,苏以容的侄儿,也是苏家嫡子。
苍承安走到矮桌旁,盘膝坐下。
苏飞昂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亲自给苍承安倒酒。
“安兄莫不是还在生我气。”
他将酒杯端递到人面前。
“那毕竟是我表妹。不知她从何处知道我养了人的事,要是真的告到我爹面前……”
苏飞昂好色,院中妻妾成群,但都是过了门路,要是让苏大人知道,他跟个寡妇搅在一起,定会打断他的腿。
所以当陆锦月找上门,用这个当威胁,要见苍承安一面时,他只好找理由将人约出来。
但不知道两人如何处的,苍承安恼了这事。
苍承安顿了顿,接过酒杯。
“只是最近朝中事多,难免脱不开身。”
苏飞昂知道这事就算过了,放松下来。
“安兄年少有为,为国分忧,不像我——”
苏飞昂换了个姿势,周身的肥肉也跟着颤动,他屈指勾了勾身旁婢女的下巴。
“花天酒地,没个正形……真是忏愧!”
他说着忏愧,面上却看不出来,反而轻佻地亲上去。
苍承安见怪不怪,没有多说什么,挥退迎上来的侍女,只留了一个人在身旁倒酒。
“安兄——”
苏飞昂拖长了嗓音。
苍承安微微皱眉。
“又被你爹打了?”
前不久苏飞昂被苏大人追了整条街,差不多都知道了。
“非捡着我不喜欢的说。”苏飞昂推开凑上来的人,总算稍微正经了些,说起此次请人来的理由。
“你猜我看见了谁?”
苍承安眸光渐深,“说。”
苏飞昂只管笑,将房里多余的人挥退。
“你这般赶来,难道猜不到是谁。”
“段竹。”苍承安沉声。
拍掌声响起。
苏飞昂给两人倒上酒,“不愧是我安兄,当真是料事如神,聪明非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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