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发财后[快穿](196)
作者:三花夕拾
苏达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自嘲地笑, 谁能想到他这么小心翼翼, 居然是为了自己的前妻呢?
当年痛快走的时候, 他就是打死也不会想到,顾汐能混成今天这样。
昨天回来后,苏达又往外跑了好几次, 那是小心翼翼地一批一批报纸往房间带, 到最后, 他甚至从报刊亭老板的手里买到了本二手的《紫荆花的痛与变》, 听着电视的声音, 看着详实的文字资料, 苏达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挫败地承认,他辛苦找寻的所有借口竟然都不存在。
他试图骗自己, 顾汐的成功是依靠于长辈的人脉。可无论是传记还是记忆都明白地告诉他, 当年的顾汐, 等同于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 顶天了也就能靠点同情、过往的来往混口饭吃, 真要涉及到真金白银的利益,那就是痴心往想。
苏达又找了新理由,他把自己曾想过的成功之路套在了顾汐身上,他觉得顾汐是找了个背景深厚的男人借力打力!可事实是,各方介绍中的顾汐都是个彻底的工作狂,况且以她的成长速度、所处的位置来看,得是多牛的人才能做他后盾,这显然也不成立。
所有的设想都被否定后,他只得承认,他低估了顾汐的能力,他竟然把握在自己手上的金砖都给丢了。
他怎么能这么傻?
看完所有的材料,苏达生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要去把顾汐哄回来,就算被她打被她骂也无妨。
苏达的想法不是凭空捏的——他对顾汐有恩啊!如果不是他抛弃顾汐,顾汐能拥有现在的财富和地位吗?
再看看他自己,看似是卷了钱去过潇洒生活,但实际过得一点也不好,从结果来说,他可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顾汐啊!顾汐的成功,他也有功劳。
这样的念头生起没一会就散了,谁叫他看到了《紫荆花的痛与变》最后采访者附上的一些没用上的采访片段。
采访者问:“你认为是否该感谢曾经遇到的痛苦?无论是紫荆花还是您,都是在这样的阵痛中成长的。”
“被逼到绝境时,无论是人还是工厂都必须向死而生,抱着一股不息的信念,在绝路中找出一条生路来。但同时,不应该错误地歌颂痛苦,我相信,即便是没有走上这条路的我,依旧是我。就像紫荆花联盟旗下的其他工厂一样,他们不曾遭遇痛苦,但依旧得到成长,我们追求的不就是让大多数人,无痛地成长吗?所谓感谢痛苦,就是个谬论,按这说法,我还得感谢抛弃我的未婚夫了?谢谢他把钱都卷走?你要知道,这痛苦有时候是会致命的,万一没熬住呢?”
苏达看得恼火,把那几张纸一撕就泄愤地各种揉捏,希望落空,让他发疯。
“您找哪位?”紫荆新村大门口的保安大爷放下报纸,立刻拦人,哪来的生面孔?
苏达一抬头,松了口气,这保安他不认得,这会他有点后悔,出门时怎么不做点伪装:“大哥您好,我是来找方翠云的,您看方便给我指个路吗?我是她老家的亲戚,从罗水县泾花村过来的,是她表亲的二儿子,我娘前两个月生病不在了,死前喊我来城里找表姨一趟!”
他昨天买报纸时特地和报刊亭的大爷唠嗑了了很一会,辗转打听到了顾厂长一家都住在紫荆新村的事情,他想了好久,这才想了这么一出。
那些书籍杂志里没提到过他的家人,但那大爷挺艳羡地说了一嘴,说顾厂长是好心人,遇到了坏人,还替他养家,他装作惊讶,又问了好几句,确定了紫荆新村里一定住着他的家人。
保安大爷将信将疑,但看着苏达的脸,这就打消了疑虑,这脸一看就和方翠云他们是一家的!看来没错。
他给指了路,苏达便顺着路出发了。
这一路一边走,苏达忍不住泛酸。
紫荆新村不愧是S市最大的小区,小区里的设施很齐全,除了各式门面店外,竟还有菜市场、幼儿园、小学等,小区的楼很多,但楼栋的间距控制得刚好,不会给人密密麻麻的压抑感,小区的绿化也做得很好,生活气息和美好风光融洽地在一起。
他在港城,哪买得起这样的房子?能买个鸽子笼就得谢天谢地了。
眼睛都快嫉妒出血的苏达总算走到了目的地,他想直接推门,门推不开,这就按了门铃。
门没开,声音倒先到了:“谁啊。”
这声音苏达竟听不出几分熟悉,他压着嗓子特地躲开猫眼:“……我是苏珊的朋友。”
一听这话,慢吞吞开门的方翠云兴致就来了:“没听苏珊说过呢!我这就开门——”
喜盈盈地方翠云打开门,瞧见那张变化大不大的脸她的脸唰地就黑了,想关门没抓住,苏达讪笑着挤了进来,还随手关了门:“妈,是我,苏达,我回来了,看您身体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他极快地扫了眼屋子,口腔里的酸液已经全部泛了上来。
好大、好明亮的房子。
以前住在哪逼仄的房子里时,他梦里的房子就是这样的。
眼神对上全家福时,苏达的心情更沉郁了——他的家人,竟然和顾汐其乐融融,就连顾汐的男人也在相片上。
那他呢?顾汐这是把他的家给偷了啊!
“你这是闯门!你凭什么到我家来!”
苏达嬉皮笑脸地:“我来我妈家,怎么能算闯门呢?这倒哪去说我都有道理。”
他把手上的水果一放,眼泪就出来了——这酝酿了好一会的眼泪还真有几分心酸,他这么努力都没过上好日子,凭什么他妈、他弟弟妹妹过上了?
“妈,这些年,你儿子我太苦了。”
方翠云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
苏达也不伤心,只是抹着眼泪:“我知道,就连我亲妈也怪我,可有人想过当年我是怎么想的吗?”
“妈,你自己想想,当年咱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的这辈子看得到头吗?弟弟妹妹年年要学费,你得吃药,等结婚又得掏结婚钱,房子都不知道去哪生,我只得绞尽脑汁,想办法赚钱!这才想到了离家的路,你们却不懂我的苦心。”
他苦笑着:“我闯出去,这要真能混出点人样,那家里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你看,我这不一赚到钱,就回来了吗?我得要给您养老,照顾弟弟妹妹的!”
明明是夏日,方翠云觉得冷透了,看着油嘴滑舌的儿子,她真想不出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个孩子:“你倒挺有道理啊。”
“是啊妈!”
“我不爱和你说这些,我只知道,当年把所有钱都卷走,你是要我们去死!”
“怎么会呢妈?”苏达睁大了眼,“妈,你看你还是没懂!当年我就得这样,我走了以后,别人就会可怜你们,厂子里肯定不会叫你们饿死,这日子不就过下去了吗?顶多是苦点,苦一苦总能等我回来!”
他的逻辑无懈可击,他自己都差点要信了,更别说他妈妈了。
苏达期盼地往母亲那看,看到的却是绷着的脸。
“妈,你这是……”
“你别喊我妈。”方翠云呵呵笑了一下,“你真精明,这能算,厂子是不会叫我们饿死,可也只是不会饿死!更别说你弟弟妹妹还得读书了,那会学费交不上,别说老二了,老三、老四全得辍学不念,就连我,厂子给我一口饭吃,还能给我买药?恐怕早就两脚一瞪了吧?我要死了,老二他们还有什么日子能过?”
要是以前的她,一定会被唬住。
“刚刚说的那些,还只是活着,你有想过你轻飘飘走了,留下我们怎么抬得起头对人吗?出了个骗子白眼狼儿子!”方翠云眯着眼,“你说得自己挺伟大,你怎么不说你的工作是你爹给的?你怎么不说当年你要读书,家里少一个劳动力,老二、老三都耽误了几年没去上学?轮到你出力了,你就走了!”
“这是咱家的事,你厚着脸皮说你常有理我没话说,怪我不会教儿子,可你对厂里、对顾汐,你说得过去吗?你干的是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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