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的白月光带球回来啦!(5)
王公公明显抖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那、那不若让林状元打马游街?”
皇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摆明在说出的什么馊主意?!这算处罚吗?!
王公公心里也为难啊,作为一个浸淫宫廷多年的人精,他哪看不出皇帝的意思,那是罚重了不行,不罚面子又过不去,谁让天子话都放出去了,又哪有轻轻揭过的道理。
他强行解释道:“陛下,三年前宁世子高中状元,当时因觉着这打马游街太过招眼了些,就跟看猴子似的,便没有举行。”
“奴才想着,这读书人大概都是一般的气性,对这种戴着大红花骑着马游街,被全京城百姓围观的景象,大概还是觉得很羞赧,定不像奴才这般以为是莫大的荣耀。”
天子手摸着下巴,似是思忖道:“说得不错,就这么照办!待会散朝后便让三甲打马游街,之后该有的程序照旧。”
王公公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道:“圣上圣明!”
文武百官一脸懵逼,说好的天子一怒就必要见血呢?!说好的天子一怒,就伏尸百万呢?!他们胆战心惊了这么久,就给他们看这?!他们这些大臣的命,天子都不待正看的,放这新科状元郎身上,就舍不得了?!
原先天子要封林琅为状元,他们心里本就很不满,一般人辛辛苦苦多年才能成为五品要员,还有许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到不了五品,凭什么林琅凭一副好样貌直接就被封为五品?!
后来林琅给赵御史喂了续命丸,又顶着天子怒气拒绝被封为五品翰林学士,一时间他们心里对林琅不仅瞬间改观,还佩服得很。
但如今瞧天子因为相貌,便如此区别对待,他们心里又有些酸唧唧的,但也知道这都是因着宁世子的缘故,他们也不知道该酸谁。
但到底算是了了,天子不耐烦示意后,唱喏的太监抖了一抖,又继续念道:“榜眼范仲,补吏部七品给事郎——”
“探花陆季,予翰林院七品修撰——”
······
待一百来名进士都安排了去处,日头也接近正午。百官散朝。
有小宫人来忙领了林琅、范仲、陆季前三甲去准备打马游街。
范仲、陆季:说好的惩罚状元郎,为何还捎带着他们两个?!这到底算奖赏还是连带呢?——
第3章 打马游街
打马游街并不在原先的安排内,不过礼部和宫人为了以防意外,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大红花、大白马,敲锣打鼓的兵卒,开道的宫人和将士,都一应俱全。
等到林琅和范仲、陆季三人坐上马,林琅还有些不想见人。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是真觉得有些尬。戴着朵大红花坐在马上被一众百姓围观,不就跟个猴子一样吗?!
偏生那些小娘子小郎君们,见到他们还激动得很,什么香包、鲜花、手帕之类,全都跟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身上砸。
若不是侍卫们阻止,他觉得那些上头的百姓怕是有什么砸什么,什么银子、果子之类怕也是会砸过来,到时候他们三个怕是要遭。
林琅冷着脸,一脸面无表情坐在马上,目不斜视,就好像这场打马游街的热闹与他无关一般。
他心道,这王大海还真挺会的,选了这么个方式,对别人来说可能还算好事,对他来说就跟上刑一般。
王公公还不知道皇帝的枕边风是得罪不得的,自己无心的一嘴,之后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但是新科状元郎的冷面,压根不影响百姓的热情。不少小娘子站在街边路上,或是靠在酒楼、客栈的栏杆处,用手帕捂着嘴娇俏笑道:“这状元郎也生得太好看了吧!就连楚云阁的头牌也压根比不上!”
旁边的大婶接话道:“那可不!你也不瞧瞧这状元郎是什么身份,这楚云阁的头牌又是什么身份!那周身的学识气度,能是一般人可比的吗?!”
“只可惜老娘没有年轻个二十来岁,就状元郎这样貌,得让多少小娘子今晚睡不着觉咯——”
旁边的大叔白了他一眼道:“啧啧,你也不瞧瞧你模样,就算你再年轻个二十岁,这状元郎也不会瞧上你——”
大婶一胳膊拐杵上去,脸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道:“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老娘年轻时候也算村头一枝花,你这老不羞当年追老娘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叔也有些脸红道:“得得得,都什么年纪了,说这些作甚?!也就我如今不嫌弃你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到后来竟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思。一旁的小娘子都有些看呆了,竟觉得还有一点甜。
林琅觉得难熬,时间便也过得慢,都快到正午了,这街也才游了不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