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44)
皇后亲点,哪有推脱的道理?
李时居不情愿地起身走到桌后,发现站在她身旁的竟还是音华公主。
两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不求头名,只求应付。
因为是命题作文,李时居随意从脑海中勾连了几首初中语文必背古诗,胡乱作一首五言律应景,连平仄工整都不在意,就这么交了卷子。
旁边的陈音华也很有自知之明,忙跟着将诗作交上去。
她不擅长吟风弄月,原书中也是为了请薛瑄当作诗枪手,才一脑门儿陷入爱河。
李时居很欣慰地看着公主洒脱掷笔的模样。
或许这一次,她不会再与薛瑄有任何纠缠,更不会成为他仕途上的工具人,被送去邻国和亲了。
既然是为皇子相看,那么名次如何排列,也不能由皇后一个人说了算。
于是宝座上的几人先阅毕后,叫来宫人:“让皇子们过明珠桥来,一块评评谁得头筹吧。”
女眷们更加兴奋起来了,四处都是窸窸窣窣的笑语。李时居不想跟陈定川撞上,同云氏找了个出去净手的借口,拉上扶着沉重脑袋的音华公主,往假山石那边信步溜达。
绕过樱花树,附近无人,陈音华先把头上冠子摘了,然后扒拉了一下荷包,塞了块糕点放进李时居手里,“酥黄独吃么?”
“吃。”李时居也不客气,毫不顾忌形象地将半块酥黄独叼在口中,寻了张干净平整的石块坐下,随后四处张望——
“昨儿刚拜了三殿下的山头,如今我是他门生,可不能被他发现身份。”
“放心,我谁都没说,放眼整个国子监,连我自己的女儿身也就只有三兄、你、文柏兄和宜年表兄知道。”陈音华又笑嘻嘻打量她,一巴掌拍在李时居肩头,“好啊!所以你连我都给骗了,时居兄根本不是武德侯家的族亲,而是他的亲生女儿!”
李时居很无奈,“初初见面,你也没容我多解释,再说了,我家如今这个状况,行走江湖,哪儿能不顶着化名。”
陈音华表示可以理解,“不过三兄在这方面迟钝得很,我头一回换上男装出门,在长宁街上看见他,他硬是没认出来。”
有她这句话,李时居放心许多,不由问她:“在弘武馆怎么样?”
陈音华鼓着腮点点头,擦了香粉的脸颊上露出运动带来的健康红晕,“好是好,就是教习老师多是男子,多少有些不方便……”
不必细说,李时居也能明白有多不易,她忽然想起进皇极门时看见的女武官来,“皇后殿下不是提拔了尚家的姑娘吗?”
陈音华连连点头,“真潇洒,我也想像她那样。”
李时居问:“公主为何不请她去弘武馆去当教习呢?我虽然不懂武,但也知道男女有别,尤其是用兵器的时候,男子重体力,女子重灵巧,哪怕眼下教的是基本功,差别不大,到了后面也不能一概而语。”
陈音华眼波一亮,若有所思,“祖母殿下总骂我顽皮,母后还帮我说了好几回情,明儿我就去同她说说看。”
第23章 烧尾
隔着一带绵延假山石,明珠桥上架起长案,供皇子们审阅姑娘小姐的诗作。
大皇子陈定夷已经娶亲,对这样的活动便兴致寥寥,四皇子陈定方仍是稚童,抱着陈定夷的大腿,一口一个“我要吃冰”。
于是一大一小兄弟两便索性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往金碗里舀冰雪酪,顺便等着看老二老三如何评判。
陈定川先谦让了一番:“兄长先请。”
陈定南摇了摇头,“三弟在国子监任职,由你定夺,最合适不过。”
陈定川还要再推辞,那边陈定夷出声了,“你们这样要谦让到什么时候,一起看吧!”
两位皇子的不和已经闹得满宫皆知,在场众人也心知肚明,陈定南拉长了脸,闪过一丝不快,皇后便只好上来做调和。
“就按照大皇子所说,先一起看,若有写得好的,挑出来共同商议。”
母后都发话了,陈定南只好听从,但是他常年在漠北,对文墨之事早就不通了,清了清嗓子,先拎了张满纸簪花小楷的出来,偏着头评价:“这个字,写得还不错,遣词造句也文雅,叫什么来着,哦,云……瑶……”
那是云瑶的诗作,作为薛瑄的倾诉对象,陈定川多少知道他和云瑶的故事,于是朝陈定南低声解释,“这位是云御史长女。”
御史云天青是朝中清流代表,以洁身自好著称,古板不好亲近。
陈定南不想给自己找这么一位束手束脚的老丈人,连忙摇头:“这诗写得太伤春悲秋了,我不喜欢。”
任由兄长继续在剩下的雪浪纸里挑挑拣拣,陈定川则好脾气地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