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43)

作者:侍女的短刀

大伙儿拧头去看,一个穿黄河琉璃纱罗的女子被数名宦官拥簇着,翩然而来。

虽然没犯正宫衣裳形制颜色的禁忌,但那裙摆上绣满了金线,黄得很耀眼。

皇后放下李时居的手,唇角弯曲的弧度不减,眼中的笑意却卸下几分。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看看,贵妃来了。”

声音不大,但水榭中的一众官眷都被吸引去注意力。

宝座上,慈圣太后虽然不爱掺合这些明争暗斗,却也很看不上贵妃招摇过市的作派,从鼻腔里冷哼一声,“赵安凡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在东厂当太监的,天天绕着贵妃转,哀家看了只觉闹心!”

李时居侧目,原来为首那位一身紫袍的太监,就是眼下东厂司礼监掌印太监,这可是位重量级人物,和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江德运旗鼓相当。

在原书中,这两人势同水火,分别领着东厂和锦衣卫择皇子扶助,以稳固在朝堂中的权势,只不过三殿下登基后,大刀阔斧地改革,两个机构都没能有好下场。

看来赵安凡眼下站队站得很明确,早早将赌注压在霍家和四皇子这边。

有人轻声细语地安慰太后:“殿下不必动怒,不如尝尝这雪花酪,我让尚食局添了切成粒的西域蜜瓜,最适宜夏日享用。”

虽然作的是妃嫔的打扮,但是说话温和谨慎,谦卑地站在太后身后。

应当就是太后宫女出身的三皇子之母——和妃娘娘。

慈圣太后显然还在气头上,端起茶碗时还在唠叨:“要不是她要编什么《列女图说》,朝中大儒也犯不上纷纷上谏,搞得乌烟瘴气,连武德侯都……”

李时居耳廓一动,再要细听时,太后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叹了口气,舀起一勺雪花酪,换了个话题,“罢了,还是和妃你跟我这个老婆子亲近。”

不过《列女图说》这几个字还是被李时居记在心头。

这应当是一本书籍的名字,她决定改日往书坊去一趟,查个明白。

等姗姗来迟的霍贵妃步入水榭,人总算来齐了,池边金锣“当”地一敲,意味着烧尾宴正式开始。

座位是早就分派好了的,有女官过来,引着各人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不管旁人如何眼神,李时居一路保持得体假笑,频频朝路过的夫人和小姐们颔首致意。

拂开人群,终于在一片曼丽的花丛中看见好姐妹福清公主陈音华。

她也打扮得花里胡哨,穿一身用银线绣满蝴蝶的云色纱裙,头上戴着镶琉璃宝石的金丝冠子,一望便是霍贵妃的手笔。

只不过那冠子看起来很重,公主趁无人留意,小心地晃动着酸痛的脖颈。

四目相对,陈音华先是一怔,然后才做了个发笑的鬼脸。

两人心中所想可能一样——难得见对方做女子打扮,竟是如此滑稽。

乐工开始拉起丝竹,水榭里的欢声笑语又像飞花一样,不知疲倦地在空中舞动。崔皇后重新打起兴致,请大家用膳,“今日难得聚得这么齐全,待会儿用过席,我看不如将今日之事记诵下来,请姑娘们各题一诗,随才之长短,亦暂吟成,拔得头筹者,自然有赏。”

这就是要为二皇子和三皇子选才学尚佳的妃子呢!

跃跃欲试者众多,比如太液池边的古柏下,霍家的几位未出阁的姑娘已扔下饭碗,拉上一群官家小姐,开始谈论三殿下如何俊美,二殿下如何铁腕,商量着待会是做首五言绝句还是七言律诗,或者干脆大胆些,以歌赋词牌来博个新奇。

李时居却没什么兴致,低头专心品鉴面前的菜色。

内苑的宴席和外头烧尾宴上一样,都是御膳房的大作,酒具用金葵花杯,装了满满的荔枝佳酿。

前菜已然不凡,虾仁锅巴桃花泛、汤浴绣丸红罗丁,美轮美奂地铺满席面,然后热菜也端上来了,明煦帝不喜蔬食,因此桌上仅有一道三和菜,余下皆是光明虾炙、通花软牛场、葱烧海参、辣烹鳗鲡这样的大油大荤,甚至有宫人抬上一整只的山煮羊,站在桌边随吃随切。

侯爵府从前也有这样的水准,只不过这段时日,她和云氏不敢大手大脚地花钱,就只靠粗茶淡饭果腹。

猛地吃这么油腻,几筷子功夫,她就感觉肠胃嗡鸣,口渴难耐。

面对满盘珍馐,也只能叹一句无福消受。

隔着一片献艺的乐工,池边的木台上已经搭起了作诗的桌案,各家夫人和姑娘们跃跃欲试,皆往桌案边走去。

李时居眼下根本不想出这个风头,奈何看热闹的人多,真能展现才华的,还是寥寥无几。

桌案空了一张,崔政君便让女官帮忙打着扇子,在人堆里点名,因为不识得她大名,索性喊:“那个……小居儿,你上去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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