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夫君金大腿(出版书上部+下部)(23)
乐鸣秀徐徐拉回意念,先是吐出一口气才张开双眸,甫张眼,便与金大爷深意幽然的目光对上,也不知近近盯着她看了多久?
她心跳蓦地乱了拍,连忙将手收回,还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
假咳一声,她清清喉咙道:「虽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造成,你的气血和灵能确实是背道而驰,当初我以为能为你导正,也想尝试一番,但……但后来的发展令一切阴错阳差。」略顿,她挠挠泛红的脸蛋勾唇露笑——
「一股强大且不可逆的外力强势灌进你体内,你说我不知道那有多痛,嗯……是啊,我确实难以体会,但……此际却是庆幸和欢喜,庆幸那时的阴错阳差,欢喜自身无意间变成通道、变成工具,将足以导正你体内那股力量的木灵巨能浇灌给你。」
她打破他体内如履薄冰般的恐怖平衡,让他取得真正的平衡,所以褪去几近兽化的模样,寻回心智,她相信那蜕变过程定然吃尽苦头,痛得不能再痛,但能得如今的结果,想必再痛也值得。
她真心替他感到欣喜,完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局。
秀眉飞扬,才想冲着他笑,眼前盘石而坐的男人突然长身伟立,那身躯乍然间形成巨大阴影朝她笼罩过来,她本能地一退再退,神情微怔。
金玄霄的表情称不上好,因为听她说出「浇灌」二字。
在他「很男人」、「很雄性」的思维里,「浇灌」一事绝对是男子使在姑娘家身上的招式,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显摆,于是他的男子气概有被小小踩落脚底的恶感,激得他都想变脸了。
然而当姑娘家一退再退,那下意识趋吉避凶的举措简直令人……气不打一处来啊!他气极反笑,笑得咧出两排白牙,近乎猫狞地笑问——
「不是说心已在本大爷身上,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你亲口所说的,更以此拒绝了萧阳旭的求亲,你不会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吧?今日在北陵王廷大殿上的众人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你喜爱的是我……然,既是心系于我,为何又惧怕本大爷亲近?」浓眉略沉,嗓音亦跟着低沉。「莫非你说的尽是谎话,半句……不,半字都不值得一信?」
乐鸣秀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当一开始他说她对他念念难忘、情根已种时,她没有任何否认,眼下听他这一番问话,她更无法说明事实真相。
真相就是——她确实撒了大谎,为挣脱出北陵后宫那座笼城,她谎话连篇亦能骄傲昂首。
然事到如今,他金玄霄这根「硕大肥美」的大腿她不得不抱。
抱紧他的金大腿才可能为自己、为娘亲和族人谋一条康庄大道,所以不能任情任性来个一翻两瞪眼。
她于是立定,抬头挺胸,先牵唇露笑再屈膝一福,端的是自在从容,嗓声揉进甜味——
「怎会是谎话?自那一年在苍野诡域匆匆分开,我、我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尽管被带进北陵后宫,总一而再、再而三想起你,一方面是内疚自责,另一方面则是满满担忧,如此牵挂再牵挂,不知不觉间越发上心,才意会到待你已然不同。」
她很怀疑两颊为什么没有着火?
这般说谎不打草稿的情话她竟能说得如此顺溜,都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
「小女子当然心系于你,尤其无意间读到驻北大将军快马加鞭递进北陵王廷的军报,上头可把你猎狼族金玄霄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们越是骂你,恨你恨得牙痒痒的,越能证明你有多剽悍强大,良禽择木而栖,小女子愿化为女萝,就盼能在金大爷这棵大树上安心攀附、好好乘凉。」
很好,她连顿住都没有,每个咬字婉转却也清脆,都没咬到自个儿舌头呢,实在是……都想给自个儿来一顿掌声叫好。
她这一番表白像把猛狮般男人的毛也捋顺了。
金大爷咧嘴又笑,频频颔首。「欸,没办法,说到底也是慈悲心软,你都将身家尽数托付,不让你攀着的话,本大爷于心不忍哪。」他薄红唇瓣一勾,险恶气味欲隐未隐。
「毕竟你的清白已毁在大爷我手里,那时的一场相遇相处,我可是往你身上蹭得不少软玉温香,就算当时大爷我濒临兽化,该记得的香艳气味没一日或忘。」他伸出一指敲了敲额角穴位,表示都记在脑子里。
「你当众表明失节于我,而究竟如何失节?我压着你又是如何亲近?本大爷全记得一清二楚……」目光深深,好看的峻唇再次往两边颊面咧了咧,语音略显沉幽道:「试问,你不追随我,还能追随谁?不紧紧巴着本大爷不放,还想巴着谁?」
「没有的、没有的!」乐鸣秀很快地摇头否认,表明心志。「我、我只巴着金大爷你,我木灵一族愿依附你而生,就盼从此成为一家人,不分彼此,相互相助,永为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