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17)
君扶心头一惊,连忙将桌面上的血迹遮住,单容瑾根本不关心她在干什么,只是徒然暴力地扯开了君扶的衣襟。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君扶,眼神漠然而复杂,好似除了他身上的酒味就看不出他已经醉了一般。
可君扶知道单容瑾的确醉酒,她以这样屈辱的姿势被他死死按住,接下来还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殿内烛火明灭,唯有宫灯格外晃眼,刺痛让君扶脸色发白,她不愿让外人瞧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自然没有喊人,只是她恍然觉得自己的梦境碎了。
她好像又回到那天,这次哥哥没有回来救她。
第9章
这个可怕的夜晚是如何过去的,君扶不知,她只记得自己最终脱力,全然不清醒地昏了过去,好像被沉在一汪深水之中,她说了很多次“不要”,最后怒斥着让单容瑾滚,可是她身后的男人好似什么也听不到一般,反倒愈演愈烈。
翌日的清晨,君扶猛然惊醒,下意识一把拉住被子盖住自己周身,屋里含春正在打扫地上的碎瓷片,被君扶的动静吓了一跳,紧跟着笑道:“太子妃醒啦。”
君扶耳边嗡嗡,错觉自己好像活在另一个世上,她发呆似的看着含春许久,见含春正在细细搜寻什么,道:“你做什么呢?”
含春没抬头,继续找着,道:“奴婢再仔细找找有没有遗落下的碎瓷渣子,要是不小心扎到太子妃就不好了。”
她细细寻着,君扶收回目光正要更衣,才发现自己身上全然是套新衣,昨儿那件旧的已经被换下了。
大约是含春替她换的,她那件衣服上还沾着血,也不知道含春发现没有,那片血渍虽不多,但在她浅蓝色的衣衫上足够明显了,含春没道理发现不了。
可若是发现了,刚刚怎么不问她?
君扶猜测了几分,只好主动试问道:“我昨儿那身衣服呢?”
含春怔了怔,道:“奴婢没看见,太子妃昨日穿的不是这件里衣吗?”
含春照顾君扶虽一向细致,但时间久了,也不会回回把每日君扶穿了什么抹胸里衣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君扶的里衣一向色浅,她这么一问,含春也恍惚起来。
可君扶却知道了,昨儿那身衣服怕不是含春给她换的,那还能是谁?
君扶捏紧手心,想起单容瑾沉着脸的模样心底仍不住发悸,是单容瑾给她换的衣服?那他瞧见血渍没有?他粗心大意的,势必不会像含春这般细致,他若发现什么,怕是会当场就将昏睡的她拉起来问个清楚明白。
那他是没有发觉了?
在君扶出神之际,含春又想起一件高兴事,道:“太子妃是不是就这两日回门?届时太子殿下也会陪着去吧?”
新妇回门,夫君自然要陪着一同前往的。
前回饭桌上单容瑾也亲口对君扶说过,只要她不去青芒山的祭典,他便会陪她回门,说得好似施舍给她一个天大的恩典一般。
可君扶后面也说了,她不要单容瑾陪她回门。
事到如今君扶也不知道单容瑾会不会去。
此事不值得费心,君扶稍想了想就没再纠结,只问含春:“兄长消息如何?”
含春摇了摇头,“这两日忙着,青松没往相府跑了,也没带回消息来,奴婢估摸着老爷夫人也不知道,不过算日子就在这几日了。”
总算还有件好事情,君扶发白的脸上多了些笑意,她挣扎着下床,强忍下身上的不适更衣,差不多刚刚穿好衣服,就有人进来禀报:“太子妃,陈太医过来了。”
陈太医时不时就会过来替君扶把脉,前段时间好些日子没来,今日倒是来了。
君扶道:“让他进来吧,你去外面守着。”
含春应声出去了。
君扶走向外间,陈太医正进来,他等君扶坐好了便过去替君扶诊脉,略微瞧了眼君扶的脸色道:“太子妃面色不佳。”
时至今日,君扶已经懒得编撰理由去躲避吃药了,大夫都说了那药最多将她拖到年后,又苦得她几乎要呕出来,实在没必要吃。
于是君扶破罐破摔道:“昨夜太子来过,着了凉。”
陈太医医术精湛,却到底年轻,听见这话面上拂过一丝怪异,惶恐了几分又试着道:“太子妃还是要多顾及自己的身子。”
“这事儿全看单容瑾,我能有什么法子。”君扶又想起昨夜,面色不豫,语气也差了些。
陈太医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默默收回自己把脉的手,本来进门的时候一张脸还算得上高兴,此刻已然一副灰败。
君扶看他一眼,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陈太医惶恐着跪了下来,拜道:“太子妃福寿无疆,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