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16)
“为大景?”隆景帝气笑了,却在这时才注意到单容瑾还拿着一份折子,锁眉道,“拿的什么?呈上来!”
隆景帝身边的大监江晦立刻去单容瑾手中接过那本折子呈了上去,隆景帝打开看过面色愈发铁青。
“老六谋逆?”隆景帝瞪着单容瑾嗤道,“这是你做出来的文章?”
单容瑾面色平平,甚至都懒得去看他一眼,无所谓道:“父皇不信,那便罢了。”
“你!”隆景帝被他气得不轻,可这折子里写的罪证桩桩件件都跟真的一样,老六当真豢养了私军?他怎么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隆景帝阴晦的眸子打量几眼单容瑾,暗道此事须得细查才是,单说老六为何出现在青芒山就很怪异。
“你先回去,朕自会细查。”隆景帝将那本折子丢给江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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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车后,君扶急急往宫里走,她此刻去或许没有什么大用,但至少能为君家转圜一二,东宫距离甘露殿不近,下了马车后君扶还需再走一段时间,刚到甘露殿外就看见单容瑾走了出来。
他神色淡淡,漆黑的双目瞥了过来,在看到君扶后好似微怔,随即又仿若无人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君扶见他完完整整出来,且是江晦送他出来的,所以这是什么意思?隆景帝并未治他的罪?
君扶大步追上他,询问:“陛下那边怎么说?不问你罪了?青芒山发生什么?为什么要射杀六殿下?”
她一鼓作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可单容瑾理也没理她,自顾着上了马扬尘而去。
君扶愣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望了眼甘露殿的殿门,又原路折回了东宫。
单容瑾不想理她,再去找一次他恐怕也还是吊着她,可君扶还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暗暗觉得今日之事并非偶然,是单容瑾一早就策划好的。
正因如此,他才执意不想让她去青芒山?
他是如何知道今日六皇子会在那儿的呢?六皇子又为何要纵火?
事发突然,君扶有种感觉,好像单容瑾一下子就脱离了君家的控制,他开始有了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打算,不再唯独倚仗君家。
君扶在长华殿转了几息,晚间也没等到承礼殿的人过来传膳,本以为这一日也就会这般过去,谁知夜深后她刚沐浴过准备就寝时,单容瑾竟过来了。
他来之后殿内服侍的含春等人皆退下,君家欲言又止,有一肚子话想问他,可她又觉得自己和单容瑾的关系算不上好,问了大概也是白问,单容瑾大抵不会告诉她。
单容瑾来的目的却是很明确,他直直行入寝殿,双目直勾勾盯着君扶,视线并未有一丝柔和。
君扶被他看得心中莫名发憷,她缓缓试着靠近,在离单容瑾几步远的位置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你、你饮酒?!”
男子饮酒本也是稀松平常,可君扶却开始浑身冰冷发麻起来。
她想起自己儿时被君胥带着出去玩,不过是君胥赶着去买了一个糖葫芦的功夫,君扶就被拍花子带走了,直接掳到了青楼。她那年才八岁,亲眼看见青楼里的嫖客醉酒后是何等丑态,又亲眼所见青楼女子被男人压在身下,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一个红着脸的醉酒男人朝她抓了过来,脸上带着的□□让君扶不寒而栗,她吓得又哭又叫,好在君胥聪明,很快找了过来。
虽然那人最后被君胥砍断了手,可君扶回到家中连着好几夜都做了噩梦,直至她后来长成还时不时会梦见她抓着那个男人作势要砍他的手,心里却对他怕极了。
这么多年过去,她连那男人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单容瑾醉酒的模样突然和那日的情形重叠起来,就在他突然起身朝君扶走来的那瞬,君扶好似浑身都软了下去,她跌倒在地上无意识地往后退着,色厉内荏道:“别过来!单容瑾你敢!你敢!”
她身上还疼着,她今日一点都没有歇好。
可单容瑾并不理会她的言语,他只是用打量物件似的眼神看着君扶,然后一把将君扶捞入怀中。
“单容瑾!”君扶厉声,声线却在发颤。
身后的这个男人分明昨夜才与她同床过,分明昨夜已然有了极致亲密的事,可昨夜君扶只是单纯不情愿而已,现在她却因单容瑾的行为恐惧起来。
他像是不耐烦君扶的聒噪,伸手死死捂住了君扶的口鼻。
“服侍孤。”他道,却并不是在等君扶的回答,自作主张将君扶按在了一张桌子上,桌子上还摆着陶瓷的茶壶杯盏,被他一把扫了下去,碎成一地。
起先君扶还能剧烈挣扎,可很快她就没了力气,许是被单容瑾捂着口鼻憋久了,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处又传来一阵刺痛,她咳出一口血,溅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