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用宅斗文的套路续写红楼梦(13)
此时贾母正房已乱做一团,众婆子七手八脚将贾母扶到榻上躺了,七言八语的有说掐人中的,有揉心口的,也有拿速效救心丸,天王补心丹的,还有说拿大葱通窍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所幸,贾母素来健朗,过了半晌,倒转醒过来,便叫贾政等进来回话。
那贾母一见贾政,眼内出火,指着他喝道:“你不必在我这装什么孝子贤孙,横竖拿绳子勒死我是正经!”众人见贾母动了真怒,忙的都跪了下来,那贾政含泪叩首道:“儿子原已不敢逼勒宝玉读书举业,只咱家本系武荫,如何能丢了老祖宗的基业?既文已不成,若武也荒废了,将来儿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与底下?这才叫宝玉环儿他们每日都去演射一回。不曾想竟碰上这样的事儿,宝玉是儿的亲骨肉,儿便是再无情也绝不能害了他!”
贾母闻言,更是大怒,指着贾政喝道:“是我教的你儿子不能读书举业?是我教的你儿子丢了老祖宗的基业不成?”那贾政闻言已是冷汗连连,跪爬到贾母榻前,哭道:“儿子何曾这样想,母亲这样说儿子哪里还有立足之地!”那贾母冷笑道:“成日家外面都说我不让你管儿子,如今让你管了,你们都看看,终究是管出事儿来,那宝玉自小跟着我长大,是最知礼懂事的,况他又体弱多病,一年到头三灾八难,我多疼他些,你们这些人便在背后嚼蛆咒他,说他不争气,挑唆着你骂他打他,你是真当我老糊涂不知道吗?前些年我就说了,你要容不下我们娘们,我们自带了宝玉儿回金陵去,且用不着你的盘费,你却装什么孝顺儿子,不让我们娘们走,如今怎么样?”贾政本就懊恼,听贾母这话如何还敢再辩,只忙不迭的磕头。正闹着,忽听外面人喊:“珍大奶奶来了。”
贾母闻言更无好气,见尤氏进来也不让坐,只问她究竟怎么回事?那尤氏一头哭一头说,众人听了个大概,这才知道原来贾珍竟是打着习武演射的名号吃酒赌钱寻欢耍乐,这会又因着抢粉头闹出了人命。那贾政本就又悔又愧,又听尤氏说那箭道之中种种不堪,又忧又惧,只恨不得把贾珍拖过来打死。贾母气的脸都白了,指着尤氏骂道:“你好贤德啊,家里爷们做出这样的事儿你就该死劝?便是劝不住就该来寻你太太或是告诉我?我自啐他去!如今作出这样悖逆不法的事儿,你指望谁能替你们去遮掩?”又指着贾政贾赦两个骂道:“成日里管儿孙,管儿孙,瞧瞧你们管的好儿孙,还在孝里呢,吃酒赌钱,寻欢作乐,为了粉头闹出人命来,口口声声宝玉如何如何不好,我宝玉再不好也没作出这些坑家败业的勾当来!宝玉趟或有个好歹,我先跟你们要命!”话音未落,忽的一口气没上来,竟栽倒下来,众人唬的都变了颜色,都忙着叫太医。
贾琏见里边都乱了这才溜进门来,贾政见他面色凝重,深恐此事另有内情,忙拉了贾赦出来。贾琏这才回道:“那死了的叫冯眀崔原说是个无父无母的破落户,我想着死了一个破落户何至于兵围敕造国公府?那顺天府姓孙的再如何不懂事,也不至于如此。因此我便出去打听,谁知那冯家族里头有一个姊妹,如今正是忠顺王身边得脸的人。”说到此处,赦政二人神色俱是一凛,面面相窥起来。贾琏觑着他二人的神色,接着往下说道:“老爷且想想如今北静王爷侍奉着两位老圣人东巡祭祖,南安郡王正在西边巡营,这个时候翻出珍大哥哥的事儿,死了人倒不是最要紧的,但今上素隆孝悌,那府里的事儿若是叫御史参了上去,谁敢保他?谁能保他?不但保不了珍大哥,怕是娘娘都要受牵累啊。”贾政闻言,不禁悚然,他素来端方君子,只知忠君孝义,何曾想过什么阴谋算计?此时已是遍体生凉,冷汗直出,再细想来,终究是自己于家事上太过懒怠放纵,以致子孙不成器招来此祸,正是悔愧难当,心灰意懒。因说道:我家与忠顺王爷虽从是无往来,可也不至结此深仇,况我不过一微末小吏素无建树,又何至于如此算计?竟搭上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来?”
那贾赦闻言也是愁眉不展,因同贾政商议道:“事已至此,还需得商量个对策。雨村是朝廷上是说得上话的人,先请他来,总归是错不了的。”又转头对贾琏说,叫家下人先打点了东西送到牢里,多使几个钱,叫那些混账东西照顾着些,天这样寒,咱们家的孩子都没受过大磋磨,你宝兄弟若是有个好歹,连老太太也不能好。不但宝玉,连蓉儿他们也都叫人多照应着。”贾政忙接着说道:“还有宫中也要好好打点,切莫要惊了娘娘。”那贾赦捋了捋胡须对贾政说道:“要好还是叫二太太进宫一趟,探探口风也好。”贾政闻言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