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用宅斗文的套路续写红楼梦(12)
黛玉闻言叹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只这些年我们都是瞧着的,袭人姐姐服侍你当真是殚精竭力,恪尽任职。况她为人又好,不是那些架桥拨火,拿腔作调的轻浪人,撵了她去,哪里还能找着这样的人儿呢?若她去了,叫人怎么放心你呢?”说到这忽得羞红了脸,别过头去,轻咳了两声。宝玉听了这话只觉亲密,心中大感快慰,一时忘形便把脸凑了过去问道:“妹妹为什么不放心?”那黛玉见宝玉凑了过来,手里搅着帕子,半盖在脸上,背过了身子去叹道:“是了,我为什么不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宝玉已是痴了,下了榻坐到黛玉身边,凑在她耳边笑道:“我心本与卿心同,定不负卿相思意。”黛玉闻言,连腮带耳一片赤红,粉面含怒,眉目带嗔,坐了起来指着宝玉哭道:“二哥哥你说的什么混话?好好的又说什么这些话来欺负我?”宝玉也知自己一时孟浪失言,忙不迭笑着赔罪,那黛玉早红了眼圈,闹着要紫鹃端茶送客,宝玉急了,一头求着黛玉,一头拦着紫鹃,黛玉瞧他那忙忙乱乱的样子早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说道:“谁许你这般轻薄?我非告诉舅舅舅母去。”宝玉却道:“你明知道我何曾是轻薄?但凡我对妹妹有一字虚言,便叫我来世变了乌龟王八长上一头一脸的烂疮。”黛玉闻言忙啐道:“呸,大正月里混发什么恶誓,这会子倒不知道忌讳了。”正说话,忽见袭人撞了进来,说道:“快回去换衣服,兴隆街的大爷来了,老爷叫你陪着说话。”宝玉闻言顿觉败兴,嘴里嘟囔道:“去年不是说他降了出京了吗?大年下的不在家避寒,跑这里来作甚?”黛玉正叫紫鹃好生送他出去,听他这些疯话不禁捂嘴偷笑起来。
才送了宝玉去,又迎了宝钗来,她姊妹两个说笑一会儿,下了局棋,因外面飘下雪来,黛玉便邀了宝钗同榻歇午。二人谈了会儿诗,又想起了香菱。黛玉便叹道:“前些年你带她进园子,我教她作诗,咱们这些人起诗社吃鹿肉写灯谜,是何等畅快,谁想她好好的人就这么就没了,叫人如何不心酸?”宝钗道:“这原不过都是个人的命数罢了,她活着你教她做诗,如今她去了你念或不念,心酸或不心酸又有什么意趣呢?”黛玉闻言怔住,低声道:“是了,个人自有个人的命数缘法,只是不知道你我又将归于何处?”宝钗听她这话起身笑道:“你这么个灵透人,怎么也杞人忧天起来?咱们只管过好现在便是了,将来怎样谁又知道呢?现如今你便只管好好保养身子,将来赚老祖宗一副嫁妆才是,横竖,左手出右手入,亏不了什么?”黛玉起先还认真听,后面听到嫁妆又听什么左手出右手进,早红了脸,嗔道:“人家当你个是好人,谁知道你也学那起子小人取笑人。”宝钗凑到黛玉的耳边轻声道:“我母亲同我说了等过些日子出了舅舅的丧期,便去同老太太说媒。到时候可不是一副嫁妆左手出右手进?”黛玉一张脸红的要沁出血来,笑着便要来撕宝钗的嘴,两人闹了一阵儿,都解了午倦,各自散了。
第10章 备尽哀荣王家受封,遭逢大难宁府应劫(三)
黛玉知是贾政叫了宝玉去,眼见天色愈发暗了下来,心里替他忧虑,打发紫鹃去问,谁知风又紧了起来,吹着院子里的残雪又纷扬起来,一时忆起海棠诗社,心有所感便随意写道:
吹泉漱玉锁千门,穿树飞花覆土盆。
琴暖筝筝销曲魄,月寒浸浸瘦诗魂。
素娥不语霜枝冷,青女难言拭泪痕。
羽化缟仙风吹远,懒开西阁又黄昏。
写完又觉着不好,随手搓了个团子,扔进了火盆里,由着丫头服侍着吃了药便觉闷得慌,忽听外面脚步纷乱,却见紫鹃神色慌张,小跑着进了屋。对着黛玉道:“姑娘,外面都乱了,环三爷跑了回来说那边府里叫兵围了!爷们都叫拘走了,老太太,老太太急得也昏过去了!”黛玉闻言如何顾得上别人,抓了紫鹃急问道:“宝玉呢?宝玉也去了那边吗?”紫鹃点了点头,黛玉只觉天旋地转,咳喘个不停,连五脏六腑似都要呕了出来一般,她才吃了药哪里承受的住这般嗽,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脸上红成一片,汗水泪水都搅在一处,喉头哽咽,要呕又呕不出东西来,心下惊惶,神魂俱乱,又咳又喘又哭又呕,哆嗦成了一团。紫鹃忙叫人请大夫,如今哪里有人顾得着这里?
原来宝玉陪着贾政送了雨村便欲回园中去寻黛玉说话,不料贾政见他急着回园,恨他日日流连闺阁,平白生出闲气来,倒把宝玉一顿好骂,正巧那贾环来请安。便叫他兄弟俩不得躲懒,吃了饭仍去宁府箭道中习射,宝玉如何敢驳他父亲的话?却不料那群纨绔里有个姓冯的公子,素来是京里有名的破落户,父母早丧,家业已败,一味好饮酒好斗牌故入了邢大舅的眼,时常携他来这箭道玩耍,此人又专善钻营讨好,引得众人都喜欢他,常请他来做客。偏这一日那襄阳侯的庶孙戚建耀引了锦乡院的文姐儿来助兴,那邢大舅一见文姐儿眼都直了,直闹着要替她梳笼,戚公子也不是个让人的主儿,两人吵嚷推搡起来,贾珍贾蓉等都在死劝,却不知那冯姓公子怎么跌下了楼。贾珍忙叫贾蓉下去查看,那公子只跌的肉泥一般,哪里还有命在!众人也都慌做一团,又想他无父无母之人,料也无事,想着叫家下人寻个下处埋了了事,却不知叫哪个长舌的举告了出去,新来的顺天府尹是个青头,一听有了人命官司,竟也不管什么护官不护官,派了兵把那天香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带贾珍等纨绔子弟一概锁拿了,只可怜宝玉无辜遭了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