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81)

作者:瓜仔不吃瓜

蘸水笔就一只,我写完自己的,问谁要帮忙,他们不吭声。我心道正好,把笔和墨汁塞到张起灵手里,“得叻,爷没心思干这事儿,让这个哑巴帮帮你们。”

我回想来路,一车人嘴不停瞎嚷,只有这个张起灵坐在角落,靠着车板打瞌睡,醒了也不讲话,就像个哑巴,干脆叫他哑巴得了,张起灵这个名字寓意实在太烂,以后关系熟了,可得建议他改个名。

我走到平房门口,抱着手看开进来一辆军车,下来一队兵,这队水平高不少,下脚踏实,列队整齐,显然有点功夫在身。小队在隔壁屋门前整队,班长念名字,声音洪亮,我听了会,觉得奇怪,怎么这二十个人都姓张。不过此时正是家仇国恨之际,张家庄李家庄全村上阵也不怪,怪的是,哪个张家庄人都习武?

我思索良久也不找不到这么个张家,出国几年,远离故土,国内动荡变化,我确实不太了解。

第二天白天训练结束,晚上上夜课学国语,我被杨德开派作监督员,让他们每晚挨个给我写写当天学的东西。课上好多人打瞌睡,教我们的是老兵,见惯了懒散,也不强求,照着语文书讲了几个常用字写法。我扭头看了圈,哑巴果然趴在桌上睡觉。

下了课,凉风一吹,身心疲倦一扫而空,新兵熙熙攘攘开始讲荤话,过于民间低俗,我还是听不惯,便走出来坐在平房台阶上,坐了会儿,又有两辆军车开进来,四束车灯刺眼,车上下来两队人,二十和二十,两个班长各自念名,都姓张。

我顿时觉得这事可能有点说头,但人不熟,他们明显是一个团体,我绝对问不到什么。我正在想从哪里敲消息,哑巴也出来了,坐到我旁边,揉着刚睡醒的眼睛。

我诶了声,哑巴不也姓张吗,说不定跟他们是一个地儿的。我推了推他,“哑巴,我问个事儿呗。”

哑巴扭头看着我,凉风轻吹。

我才真正看清他的脸,不过只一瞬,车灯熄灭,陷入昏黑,只剩月亮和星星。

哑巴嗯了声,“你说。”

我叹了句,“你咋长得这么俊。”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

《奉天旧恨》所涉民国社会风俗,皆考据于——

《闲话民国》独家春秋著

《江湖行当》连阔如著

《益世余谭》梅蒐著

《生活的逻辑—城市日常世界中的民国知识人(1927-1937)》胡月晗著

另有说法之处,请谅解。

第147章 【番外】黑瞎子篇:《奉天旧恨》叁

这话一出,放别人身上可能以头抢地尴尬死了,但我向来不在意这些话,含义好就行。人跟人相处同理,如果能直达话语本义,少猜忌,会省去很多麻烦。

哑巴没讲话,我不禁猜测他可能都没懂话里的意思,或者他有些不高兴。

我姐来信常提这个坏毛病,说我不忌嘴,总爱挑事儿当刺头,有碍前途。后来汪精卫赢了胡汉民成为国民政府新头头,出自南方文人世家的一个同学分析说胡得票少,一定因为他骂人太狠,尖酸刻薄。我借此给姐回信,“胡汉民身居高位,照样嘴臭,可见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该庆幸我平平无奇,惹不到什么人。”

我指了指隔壁门地上照出的灯光,“这两天发现一件怪事,新来的人里,很多都姓张。”

哑巴并没有顺着我的手指头看那边,他站起身,往茅厕走去。当然,也不一定是茅厕,射击场也在那个方向,但我坚持他是去茅厕。这么晚了,不可能练靶子,况且新兵压根没发枪。

月光下,哑巴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里,像得道高人翩翩离去,给我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家感觉,难不成是张天师家族传人?我现在没有家,要不缴五斗米,入它天师道,学几年出师下龙虎山,还能接民间法事谋口饭吃。

我还在畅想未来开宗立派门徒五千的美梦,杨德开走过来,手里拎只吊瓶,装了一半,他让我组织睡觉,晚上注意点警报声,别睡太死。他边说边打嗝,嘴里跑出一股臭酒味,跟我哥一个德行,我当即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扶住他,“杨哥,下回带我嘛,馋这口好久了。”

杨德开嘿嘿笑了两声,“省得省得。”

我把他送回老兵住的营房,正发愁是哪一间,身旁经过一个端洗脸盆的男人,“杨德开?喝醉啦?”

我一听,认识,转手把杨德开交给他,“咱班长就交给您了。”

等我回到营房准备找哑巴继续你我问答,他已经洗完脚躺床上了,双眼紧闭,盖着薄被,两手交叉放在腹部,好似躺棺材的死人。

我唉了声,只能端着脸盆盅子去洗漱。每三个营房接头处夹着水龙头和水槽,此时人多,我挤不进去,只能排队。不过气氛热闹,聊天的很多,我乐得听他们胡讲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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