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7)
“南辞。”
沈婉月的声音转为惊喜:
“好怕走不出手术室啊,南辞,没想到你提前一天过来陪我做手术,我好高兴,所以,我陪你喝了香槟。”
……
“手术醒来,南辞,我没看到你啊,你去哪儿了?你曾答应过我,我手术醒来就能看到你啊!”
蓝婉月无助仓惶似要哭出来的声音。
录音笔里的声音断了,不论薄南辞发疯似地翻来覆去多少遍,蓝婉月都没能再多留一个字给他了。
“婉婉。”
薄南辞握着录音笔指骨用力到泛白。
强大的无力感充斥在他四肢百胲里。
高大的身体倚靠墙面,他嘴角泛白,喘息着,眼神空洞,薄南辞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全是蓝婉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耳朵里响起的全是蓝婉月进手术室前对他说过的话:
“南辞,你要等着我,我醒过来,一定要看到你。”
蓝婉月进手术室前,她依偎在薄南辞怀里撒娇。
“一定。”
薄南辞对蓝婉月承诺。
郑秀英的电话像催命符,一个接着一个,不讨厌其烦给他打。
郑秀英甚至用死威胁薄南辞必须马上回来。
最终,他扔下蓝婉婉连夜回国,那一夜,蓝婉婉没了。
薄南辞愧疚痛苦,这辈子,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无情,更憎恨沈襄的自私。
他要折磨沈襄,让沈襄也尝尝蓝婉月爱而不得的痛苦。
他放下录音笔,怒气冲冲进入卧室,薄南辞还没开口,面色淡漠的沈襄从梳妆台起身,从抽掘里的离婚协议递到薄南辞面前:
“我签好了。”
薄南辞接过离婚协议。
他神色晃了晃,忽然觉得手上的薄薄纸片重如千金。
他痛苦地闭合了眼幕,薄唇轻轻掀动:
“沈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离了。”
“为什么?”
沈襄抡紧拳头问。
薄南辞盯着沈襄,目光森寒,一字一顿牙缝里迸出:
“你让婉婉临死都不能见我一面,把这一切搞得一团乱后,你居然想抽身,你觉得我会这样轻轻松松放过你?”
“你想怎么样?”
沈襄被薄南辞眉宇间流露的戾色吓住,她颤抖地问。
“我要你生不如死。”
男人的话刚出口,沈襄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从眼睛里滚出来。
她最爱的男人希望她死。
她比生不如死更痛苦百倍。
撕裂一般的痛楚袭遍全身,沈襄脸上的笑凝住,她对薄南辞歇斯底里咆哮:
“薄南辞,你说离就离,你说不离就不离,你当自己是主宰别人命运的神吗?”
“这辈子,我沈襄从不后悔做的任何事,但是嫁给你,我后悔了。”
吼完,沈襄拖着门口的那只大皮箱,怒气冲冲往楼下而去。
薄南辞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他想冲出去阻此沈襄离去的步伐,却又恼恨她玩的伎俩。
离婚协议在他掌心里扭曲变形。
沈襄跌跌撞撞走出香水苑,冷皓把车开过来,想从她手里夺过皮箱,却被她一把挥开:
“滚开。”
“少奶奶。”
冷皓抬头瞥了眼楼上窗口薄南辞冰寒的身影,不敢再擅自做主,眼睁睁地看着少夫人孤零零的背影消失在凄冷的夜色中。
第6章 他吻她,只为在她父亲面前演戏
沈襄漫无目地行走在闹哄哄的夜市,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电话响了,她以为是薄南辞打来的电话,低头却在手机屏上看到了‘爸爸’二字。
手机刚接通,沈司莫慈爱的声音传了来:
“女儿,在家吗?”
听到父亲的声音,沈襄鼻头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她整理好情绪才缓缓开口:
“爸,有事吗?”
“我身体不太好,你能回来住几天吗?”
“好。”
她正愁没地方去,父亲的这个电话像救命的稻草,让她有回娘家居住的理由了。
沈襄打了个出租车回了沈宅。
沈宅里,露台边,腿脚不便的沈司莫正满心纠结地看着报上关于薄南辞异国会情人的新闻,听闻门响,寻声望去,在见到女儿雪白的容颜时,他迅速折叠好手上的报纸藏到椅子下,假装在看天上的辰星。
“襄襄回来了?”
“爸,我回来陪陪你。”
沈襄把行李交给从小把她带大的李妈,她走向露台,在沈司莫旁边蹲下,伸手给父亲按摩受伤的腿。
“南辞呢?怎么不见他送你过来?”
“公司最近很忙,他要送我来着,可我不愿意,我不希望他累着。”
知女莫如父,沈司莫看出了女儿眉宇间流露的幽伤,并没多问什么。
沈襄许久不曾回家,她和父亲聊了许多话题,从小时候聊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