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72)
谢蔲斜过眼睛,看了下付嘉言,没得到她的答案,他五味杂陈地抿着唇,纵使恼然,也无可奈何。
她到底不好说什么,挽起陈毓颖,“走吧。”
有工作人员来负责收拾东西。
柴诗茜把飞行棋盘折叠了带走,路过付嘉言时,问:“跟谢蔲说什么悄悄话呢。”
付嘉言意兴阑珊地起身,“管你哥那么多事呢。”
“我哥就算了,一岁两岁的,你也好意思拿这个压我。”她又压低声音,“想不到啊,付嘉言,你还干这种纯情暗恋的事。”
谭吕婷和冯睿才走上前,就见付嘉言一把锁住柴诗茜的喉,把她的嘴捂住。
冯睿恐慌地说:“好凶残好暴力的手段,我们两个目击证人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付嘉言说:“我们有话说,你们先走。”
柴诗茜被“拖”到一边,到没人的地方,她挣开,“啧啧”两声:“恼羞成怒了。”
付嘉言第一反应是死不承认:“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别乱说。”
柴诗茜抱臂,“死鸭子嘴硬,你比我亲哥还亲,我还能不了解你?”
毕竟两人从小一块长大、读书,打闹是一方面,真有什么事了,瞒不过彼此的。
柴诗茜一一举例:“你房间有个毛球,跟谢蔲书包上的一模一样;你本来约好要和朋友去打球,结果跑这儿来;你以前不爱跟女生坐一块的,结果我发现你次次都坐谢蔲旁边;还有,你那双眼睛啊,就差没粘她身上了。”
付嘉言举白旗投降:“行了行了。”
举证过多,难以反驳。
旁观者清,他也不曾觉察到这么多点滴、细节。
他甚至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棋盘里只有白黑两子对弈,他那么尽心尽力地扮演她敌对的一方,在实验室,在课堂,在考场,和她“厮杀”得激烈。
只有他知道,这样才会让谢蔲重视他。
付嘉言又说:“你知道就知道,别告诉别人。”
柴诗茜不懂了,“你好不容易春心萌动一次,干吗不表白争取一下?”
“谢蔲满心满眼只有学习,拿第一,你觉得我为什么?”
柴诗茜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付嘉言心浮气躁地揉了把头发,“等高考完吧,也就不到两年了。”
“‘也就’?你真忍得住啊。”
“不然呢?要是我说了,她想躲我,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尴尬么?”
柴诗茜幸灾乐祸,“我得给谢蔲颁个锦旗,‘拿捏付嘉言第一人’。”
付雯娜疼爱这个侄子,付辉平也是巴不得倾尽所有弥补他缺失的父爱母爱,从小到大,付嘉言喜欢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他自身又优秀,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破天荒的,喜欢个女孩子,好咯,还畏首畏尾,不敢表白。
这个称号谢蔲绝对担得起。
他说:“你还没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她耸耸肩,“不过你要是自己露馅,让哪个大嘴巴知道,就怪不得我了。”
付嘉言屈指,毫不留情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放心吧,除了你,没谁能抖落我那么多事。”
“没办法,谁叫你向来是人群中的焦点,大家爱听你的八卦。”
即使她不主动提及,知道她是他表妹,他们也好向她打听——他的喜恶,他的行迹。
“谢蔲呢?”向来走坦率直白路线的付嘉言,竟有几分忸怩,“她什么反应?”
柴诗茜憋笑,“你完了,付嘉言,当你时时刻刻念着她,想知道她对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就证明,你彻底沦陷了。”
她不逗他了,说:“她没什么反应啊。”
付嘉言不作声。
谢蔲心事藏得深,他不敢表白,就是摸不准她的想法。
他看向她们离开的方向,轻轻地说:“是啊,我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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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陈毓颖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说:“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嗯,一直在做梦。”
谢蔲揉了揉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陈毓颖收拾着东西,“柴诗茜说在一家粤式餐厅吃早茶,你洗漱一下,我们就过去吧。”
“好。”
待谢蔲从浴室出来,在喝水的陈毓颖差点呛死,“你困成这样了?衣服都穿反了。”
低头一看,真是。
谢蔲重新穿上,出门前,陈毓颖将她绑起的皮筋取下,马尾散开,披散在肩头,“这样好看些。”
她们到得最晚。
一个圆桌,柴诗茜特意把付嘉言旁边留空,又拉陈毓颖坐自己身边,唯一的那个位置,便是谢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