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59)
“嘉言,明年就成年了。”
付辉平做了他爱吃的菜, 给他夹菜夹得冒尖, “是大孩子了。”
“爸, 我知道你又要老调重弹, 这么多年, 我长得好好的,身心健康, 你别老觉得亏欠我。”付嘉言说得直白。
付辉平年轻时也帅,刑警当得风餐露宿的,脸和声音已经沧桑了。
他笑起来,眼角皱纹浮现,像一下老了十岁, “行, 你是长大了, 知道反过来安慰爸爸了。”
“反正有姑姑在,”付嘉言埋头扒饭, “不短我吃,不短我喝的,你没必要操心。”
付辉平握着筷子,光看着他吃,“终归是不一样的。 ”
“那也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狠心。”
“嘉言,你嘴上不说,还是记恨她的,对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过生日。
付嘉言咀嚼的动作停了,玩笑的话,以出恶气的口吻说:“我又不是大慈大悲观世音,我还得原谅众生啊?”
“她……”付辉平欲言又止,“算了,不提她了,今天长尾巴,好好吃饭吧。”
老一辈的人,爱把小孩儿过生日称作长尾巴,带着一种爱怜之意。
其实,长大一岁,也不会怎么样。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只是也许,离渴望得到的东西,进了一小步。
正式开学后不久,进行了一次月考。
这次是付嘉言拿了第一。
谢蔲看了半天成绩单。
这次数学出得难,普遍一百来分,她将将上一百三,付嘉言够变态的,近满分。
“怎么样,服了吗?”
一张答题卡在面前晃,谢蔲猛地抽走,铺开,看最后几道大题——他唯一丢分的地方,一个步骤出了错,导致最终结果错误。
不服不行,他的思路简洁清晰,计算也精准。短短两个小时,有的老师都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
谢蔲默默记下,旋过身,还给付嘉言,说:“字还得再练练,卷面不整洁。”
他不但不气,反而笑了,“捧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你这是。”
谢蔲说:“是作为回报的衷心建议。”
他拱手,“那多谢谢老师。”
“孺子可教,不客气。”
秦沛也想看付嘉言的答题卡,他丢过去,“随便看,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秦沛感激道:“付嘉言,你人真好。”
付嘉言“呵呵”一笑,“是嘛,我也觉得。”
他心道,知道他好,就别去找谢蔲问题目了。考这么高分,容易么他。
始料未及的是,打完篮球回来,看到谢蔲扭着身,手里拿一本书,在给秦沛讲解人口年龄金字塔。
付嘉言落座的动静极大,“哗哗”地翻书,她的思路不得已中断。
秦沛诚挚邀请:“付嘉言,我记得你地理也不好,要不一起吧?”
一中实验班学业压力不小,既要学业水平考试,又要防止被刷下去,每科都得抓牢。
“学考闭卷那么简单,对着参考书和习题自学也行,有什么好问的。”
这样一来,秦沛就不好意思再问了,对谢蔲说:“谢谢你,我自己做做题吧。”
谢蔲屈肘撑着桌面,瞄瞄付嘉言,轻飘飘地说:“付同学,既然你这么说,下月模拟考,希望你不要又被我超了。”
付嘉言:“……”
陈毓颖听完全程,叫谢蔲去厕所,越想越忍俊不禁,“好喜欢看你们俩斗来斗去的。”
“怎么说?”
“特有意思,你们俩能把对方堵得说不上话,考试上也你追我赶,《疯狂动物城》里的朱迪和尼克你知道吧,你们俩就有那种感觉。”
陈毓颖的萌点总出现在谢蔲不曾预料的地方。
谢蔲说:“他是兔子,我是龟还差不多。”
付嘉言有天分,也没见他整天待在座位上学习,又是打球,又是广播站。
她就只能是勤能补拙的乌龟。
陈毓颖摇头,“我问过柴诗茜,她说付嘉言每天都学到很晚的,也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所以他平时的作态,是为了麻痹我,让我掉以轻心,好赶超我?”
陈毓颖笑起来,“阴谋论,他以前也这样。”
谢蔲顿时意兴阑珊。
陈毓颖又说:“现在都没人拿你俩打赌了。”
谢蔲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没什么可赌的。”
“他们说,反正赌来赌去,都是你俩拿第一第二,有这闲情逸致,还不如多琢磨几道题。”
下午,周兆顺公布一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