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50)
三号是谢蔲。
七号无人应答。
“不会吧。”柴诗茜翻开自己的牌,还真是。
两个女生做起来,完全没压力,也没看头——太轻易了。
陈毓颖说:“活生生的例子摆这儿了,后面的国王悠着点儿哈,小心坑人终坑己。”
又玩了几轮,越玩越嗨,尺度也越大。
十几岁的高中生,放了假,脱缰的野马般,肆无忌惮,场面一度控制不住。
付嘉言坐得离谢蔲近,又是俯瞰的视角,她抽牌时,眼一瞟,把她的牌号尽收眼底。
红桃6。
轮到冯睿做国王。
他被整了几回,终于舒坦了,摩拳擦掌:“风水轮流转啊,六号……”
付嘉言轻咳了一声,柴诗茜最先反应过来:“不能作弊提醒,就六号,不准改,也不要手下留情。”
“六号和……”
付嘉言微微启唇,对他做了个口型,冯睿瞥了眼,接着道:“六号和五号吧,公主抱做五个深蹲,自己商量着来。”
有人不满:“怎么还可以商量的。”
冯睿无辜摊手,“万一是一男一女,女生死活也抱不起男生啊。”
这倒是。
付嘉言先翻牌起身,谢蔲默了默,随即也站起。走到一边空阔的地方,他说:“我抱你吧,OK吗?”
她低低地应:“嗯。”
付嘉言蹲下身,一手抄她的腿弯,一手扶着她的后背,腰腹一使力,将她整个抱起。
身体的悬空,以及和异性的近距离接触,令谢蔲有些紧张,死死抿着唇,胳膊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更紧张的是付嘉言。
她发端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没有被烧烤的气味掩盖,像误闯入春日里,谁家的花园,花香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
他的嗅觉城堡已经彻底沦陷了。
谢蔲很轻,哪怕刚吃饱,还穿着厚厚的毛衣,于他也是轻盈的。
付嘉言垂着眼皮,这么近,他的眼神好,足够看清她皮肤上,细腻而柔软的细小绒毛。又那么脆弱,仿佛白色的蒲公英,轻轻吹一口气,就会散在空中。
是谁的心脏在孤悬。
又是谁的心跳在鼓喧。
对于十几岁的少年,这样的搂抱,已经超出平时的极限。
还有一众同学的围观。
也不知道是谁在浑水摸鱼地起哄,喊着:“哟哟哟,付嘉言力气蛮大。”
“五个报少了,小case,起码得十个才有挑战啊。”
“别把谢蔲摔着了啊。”
……
付嘉言稳住心神,故作冷静地说:“圈住我脖子。”
“哦。”
谢蔲将手臂搭在他的颈后,隔着衣服,她亦不好意思碰得太实,虚虚地环着。
他依然是征询她意见的语气:“我开始了?”
“好。”
“一……二……三……”
这个过程中,谢蔲始终没看付嘉言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喷撒着。
“四……五!”
冯睿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做得太轻松了,要不然做十个吧。”
“滚。”付嘉言弯腰把谢蔲放到地面,声音都不带喘的。
做完深蹲,两个人的耳根皆有些热。
没用力的谢蔲则是因为害羞,她面上端得泰然自若,丝毫不露端倪,不自觉的,碰耳朵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陈毓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好羡慕你,蔻蔻,被付嘉言抱了。”
“游戏而已,又没什么。”
谢蔲从桌上拿了杯橙汁,抿了口,压下喉间因紧张导致的干涩,放回去。
付嘉言看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踌躇两秒,还是决定不告诉她了。
过了好一阵,付嘉言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他也没再去碰那杯橙汁,不然谢蔲不得尴尬死。
付雯娜将蛋糕提过来,说:“你们还吃得下吗?蛋糕很大哦。”
“放心吧,这有几个胃口大的男生呢。”
桌子要腾出地方放蛋糕,陈毓颖把谢蔲的橙汁递给她,谢蔲这才后知后觉,刚刚拿错成付嘉言的那杯了。
她是很尴尬,不然也不会默默祈祷:但愿他没发现。
付雯娜定的是一个双层水果蛋糕,顶上插着“1”和“6”两根蜡烛。
这时,柴康恰好进屋了,他带着礼物——一条潘多拉手链,特地从外地赶回来,给女儿庆生。
柴诗茜戴上,和柴康拥抱了下,“我好喜欢,谢谢老爸。”
灯熄灭,大家围着柴诗茜唱生日快乐歌。
谢蔲看着头戴生日帽,闭上眼睛许愿的柴诗茜,羡慕、怅然的情绪,犹如一道活藤蔓,慢慢地攀缘而上,缠缚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