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180)
谢蔻正要说什么,余光不经意扫到一个人,定睛一瞧,认出那人来。
这也能碰到?她拍了拍付嘉言,几乎是嘘声说:“快走快走。”
“怎么了?”
付嘉言不知所以然,四下张望着,谢蔻说:“周老师。”
完了,来不及了,被看见了。
学校已经放寒假,又逢周末,周兆顺和妻子逛超市,不曾料,会遇上带的上一届最好的两位学生,更不曾料,他们以这样的关系出现。
教过那么多学生,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多,谢蔻和付嘉言这种佼佼者必然在其列。
“周老师。”
“周老师。”
异口同声——一个坦然,一个尴尬。
周兆顺先是惊讶,转而笑了,“看来我消息有点滞后,你们两个居然在一起,要不是今天巧,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付嘉言说:“我们俩也没大张旗鼓地广而告之,老师您不知道也正常。”
周兆顺上下打量着,眼神古怪,“什么时候有的苗头?不会是高中就……”
付嘉言但笑不语,周兆顺打了他一下,“好啊你小子,瞒我瞒得这么死,还以为你们俩纯粹是竞争对手,结果早就互通款曲了。”
他大呼无辜:“没呢,谢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劲头,老师你又不是看不见。”
谢蔻不好以这个姿势和老师讲话,又被困在里面,出来不得,不上不下,被点名,只好笑。
心里拼命祈祷着,快结束吧,快放他们走吧。
周兆顺瞥了下她,“那是你毕业后追的人家?”
“可不嘛,费了好大功夫呢。”付嘉言抚了抚她的头发,“老师,您和师母继续逛,我们不打扰了。”
“行,去吧,身为男人,记得对人姑娘好点。”
“老师,师母,再见。”
周兆顺目送他们走远,颇为欣慰地和身边的妻子说:“这两个孩子,很优秀,也蛮般配。”
妻子说:“但我记得你说,这个男孩是读了警校是吧?”
周兆顺叹了口气,“高二的时候,他父亲殉职,请了一段时间假,以前就有学生因为家里出事,成绩一落千丈,那会儿我也挺担心他的。”
“他是因为他父亲才想当警察?”
“应该是。”他推着车,“走吧,没什么要买的,就结账去。”
谢蔻说什么也不肯再坐车里了——脸皮到现在也没厚起来。
付嘉言把她拎抱出来,坐久了,她臀下发疼,伸手揉了揉,他忍俊不禁,“还想吃什么?回家补偿你。”
晚上,付嘉言做了粉蒸排骨,香菇炒青菜,土豆丝。
他也不是什么都会,在网上找的食谱,边学边做,对于他这种领悟能力、动手能力强的人来说,这些家常菜不算麻烦。
寒冬腊月的,付嘉言只穿着一件毛衣,外面套围裙防油溅,他端着菜上桌,伸手替谢蔻扎头发,末了,问:“紧吗?”
谢蔻摇头。
跟她在一起,付嘉言习惯在手腕上戴一根皮筋,哪怕她用不着,他说这样一来,别人就知道他有主了。不过在学校不能戴。
他忙了一下午,打扫卫生,换床具,他还特意买了香薰,点在卧室里。
谢蔻说:“你可真是贤惠。”
“惯的你。”他放下袖子,捏捏她的脸,“谁让我老婆是个大宝贝,什么也不会。”
“谁说我不会,我只是没怎么做过。”
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吴亚蓉,都不让她做家务,但她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简单的饭食还是可以的。
付嘉言毫无所谓,“不会就不会呗,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来煎炒焖炸。”
谢蔻笑,给他夹了几筷子菜,“这么有自觉,奖励你。”
他看了看,“就这么点?”
她揽过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口,“够了?”
“不够,一辈子的事,一个吻就想了事?”
谢蔻想了想,起身去房间,拿了样物什出来,付嘉言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要跟他求婚之类的吧,虽说没满年龄,但订个婚也是成的。
事实是……
当然不是。
谢蔻手里是一只穿着警服的小熊,只比巴掌大点,眉眼和他还有些许相像。
“摁一下警徽那个地方。”
“hello,我是小谢同学。”
付嘉言猛地抬头,“你做的?”
她的声音,他日也想,夜也想,一下听出来。
“嗯,不过不太完善,只录了几句话,解锁语你可以找找看。”
付嘉言揣摩着谢蔻的性子,说:“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