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131)
谢蔲懂了,也不再作声,拐了个弯后,说:“帮你挡桃花啊?”
“不是,我压根不认识她啊,她一副要表白的架势,但万一不是,我多尴尬,也不好说得太直白。”
她垂目,看腰上的手,“我看你是想趁机占便宜。”
“你身上有哪儿我没……”
摸过。
最后两个字被谢蔲堵住,未能成形,音散在腹腔里。
这还是在校园里,他们共同的母校,谢蔲踮起脚,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玷污了神圣的学习殿堂好吗?”
约莫是刚洗过手的缘故,她的手掌微凉,在夏日里,有浸在溪水里的软玉一般的触感。
付嘉言应该是笑了,她感觉得到他面部肌肉的扯动,后知后觉,这是变相地亲她的手心,而他们的姿势又有多暧昧。
她的上半身前倾,贴着他,柔软压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到底谁在玷污?”
谢蔲瞪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她收回手,垂在身侧,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裤子车线。
只因手心里残留着他嘴唇的温度。
回到刚才的话题,谢蔲说:“这次借我挡,之前呢?”
“明显的我就拒了,隐晦的我就装傻。”付嘉言反问,“你呢?”
“我怎么?”
他说:“我总不会是你第一个拒绝的男生。”
谢蔲默了默,摇头,“不是。”
她抚了抚胳膊,慢慢地说:“其实我挺怕男生跟我表白的,初一的时候,有个男生在教室后门堵我,非要我做他女朋友,我觉得他压根不喜欢我,只是戏耍我而已,觉得这样很了不起。可是站在我的角度,既难堪,又厌恶。所以我不爱跟男生打交道。”
付嘉言反而听笑了,他笑得肩膀都在抖,眼睛弯起来。
她被他笑得莫名,他说:“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意识到,你其实很喜欢我,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第54章 涨潮
是吗?
谢蔲不知他有何依据得出这个结论, 毕竟在这场感情游戏里,她始终是一退再退的那一方。
付嘉言说:“例外就意味着偏爱, 不是吗?”
谢蔲摇头, “这是充分非必要条件,偏爱可以推出例外,但例外有可能是讨厌。”
一板一眼的, 同分析数学题一样。
付嘉言换个问法:“如果刚刚王娜表白,我答应了,你会不会吃醋?我牵她, 亲她, 甚至和她……”
谢蔲看他,“怎么不说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不喜欢她, 干吗假这种设, 光是想想就别扭。”他抖着鸡皮疙瘩。
她唇角扯出一抹弧度, 轻轻吐出两个字:“幼稚。”
例外意味着偏爱, 也许在谢蔲身上不适用,但付嘉言的确如此。
和成长环境有关, 他的道德标准高,他所受的传统式教育,又有付雯娜和柴康这对模范夫妻做榜样,亦不允许他对感情三心二意。哪怕只是“如果”。
他抛出了问题,却未如愿得到答案, 说话间, 到了行政楼, 谢蔲还要拍宣传片。
招生已经过了,这个片子是放给新生看的, 劝君惜取少年时啦,培养对学校的认同感啦,以他们优秀毕业生为奋斗目标啦。
高一入学时,谢蔲他们也看过类似的片子。
他们被引到一间办公室里。
负责老师放下手头的事,起身问:“带校服了吗?”
谢蔲一愣,“老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穿校服。”
电视台采访对穿着的打扮要求是青春靓丽,也没老师通知她这件事。
“算了,”老师摆摆手,“我去仓库翻一下还有没有多余的。”
说完就走了,谢蔲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过了会儿,老师拿了两套新的校服过来,丢给他们,“你们换上吧。”
他们正要去,他又叫住他们:“等等。”
“怎么了老师?”
他看着谢蔲的头发,又紧皱眉头,“你这个头发怎么回事,没一点学生样。”
付嘉言说:“老师,我们已经毕业了,不归学校管了,染头发也没违反社会道德吧。”
老师中等个子,挺着啤酒肚,常年坐办公室,而年轻、经常运动的付嘉言在他面前,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
他掂着手里的校服,“来拍这个一点好处没拿,是因为我们讲情份,不是守义务,就算我们是小辈,老师您也不能倚老卖老吧?”
“你!”老师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一甩手,“真是捧得太高,目中无人了。”
付嘉言听若罔闻,说:“老师,我们先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