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夏战役(109)
他不追了。
她连一句话的空档也不舍得施舍给他。
付嘉言退房,拿回定金,回到柴家时,付雯娜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他心虚地喊了声“姑姑早”。
付雯娜睨他一眼,“衣服还是昨天的,玩了一整晚?”
“嗯,现在好困,我去睡一觉。”
“先把早餐吃了。”
“不了,不饿。”付嘉言上楼回自己房间。
付雯娜叹气:“这孩子。”
柴诗茜睡醒后,第一时间找付嘉言问状况,当时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翘腿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想半天,跟谢蔲发了个微笑的表情符号,嗯,她没拉黑他,但也没回。
他转动椅子,问不问自来的柴诗茜:“你们女生,怎么看待第一次?”
她猛地瞪大眼,“哪个第一次?我去,不是吧你。”
付嘉言差点呛住,弹她的脑门,“我说的是各自意义上的,不要狭隘化。”
“如果是‘第一次自己做饭’,那没什么好纪念的,如果是初拥,初牵,初吻,初那什么,有些有仪式感的女生比较在乎。我个人觉得没啥,只是早晚问题而已,不是这个人,也会是那个人。”
付嘉言若有所思。
看谢蔲的反应,她应当和他一样,但她不在乎对方是谁?不过是他赶得恰好,且是不错的人选?
忽然又有些气闷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啥进展啊。你和谢蔲经历了哪个‘第一次’?”
付嘉言把喋喋不休的柴诗茜赶出去,他需要独自冷静一会儿,好好消化“谢蔲把他渣了”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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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蔲洗澡时,查看自己的胸腹和大腿内侧。
他的腰在用力,却反馈到她的腰上。
早知道付嘉言手劲大,也没想到,过了一晚,几块地方开始变青变乌,碰一下,隐隐作痛。令她回忆起,他的频繁进出。
她狠狠地想,可不是打架么。
只不过是打到最后,不仅两败俱伤,还要同床共枕。
腿心的皮肤娇嫩,类似于包住花蕊的花瓣,用力蹭一蹭,便会蹭破。
热水从头浇下来,缓缓流淌过,有些微瘙痒,别的倒还好。
没人用亲身经验告诉谢蔲,女孩的初夜,是怎样的滋味,痛苦还是快乐,难忍还是享受。
教科书之外,也没亲眼见识过,成年男性的第一性征,是何模样。
一切都跟她想象得不一样。
不,在此之前,她压根没有过幻想。
她其实没有仔细观察,只是余光不可避免地会瞥到。
丑陋的,被浓密毛发包围的。以及,邪恶的,对她虎视眈眈的。
“你把你的耻辱展示给太阳,把你的疯狂展现给月亮。”
晃晃白日之下,想象都成了罪过。
呼。
谢蔲捧了把水,冲洗着脸,试图唤回理智,不然她的脑海里,总是付嘉言的气息,声音,动作。
后面两天,谢蔲闲着没事,收拾高中三年的笔记和书,没用的卖废品,有用的,可以留给那些表弟表妹。
她翻开一个本子,掉出一张压平的糖纸。
时间太久,她都忘记它了。
薄薄的,对着光看,斑斓的彩色。
不记得画黑板报那天下午有没有晚霞,但她记得,那次在山上,霞光也这样绚烂。
吴亚蓉在外面叫她:“蔻蔻,你出来一下,爸爸妈妈有事对你说。”
谢蔲起身出去。
多日不见的谢昌成不知何时来的。
自租这套房起,他就没来过几回,百日誓师大会、高考,他也没在。不用问原因,问就只能得到“忙”的答案。
更准确地说,谢蔲人生当中许多重要的日子,“父亲”总是缺席的。
他们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
先开口的,是谢昌成:“蔻蔻,为了你安心学习,一直没告诉你,爸爸妈妈去年就办理离婚手续了。”
谢蔲眼皮颤了下,没说话。
“你成年了,应该也能理解我们。”
吴亚蓉说:“你上大学的费用,还有你以后的嫁妆,妈妈给你存好了,我们原先住的房子,会过到你名下,你爸爸搬出去。车归你爸爸。你的生活费,我们各出一半。”
谢蔲默默地听着他们对财产的分配,对她的分配。
吴亚蓉认为,父母的离婚,对孩子的影响最大,他们需要尽全力弥补她。
换个角度看,她才过十八岁生日不久,已然成了一个小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