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归哭得脑袋痛,难过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盛淅将手刹一拉,将车停在导流线内,暴怒道:“余思归你到底会些什么?”
“我会、会……”
归归哭得浑身难受,发现自己没法堂堂正正地说出自己会啥:“我……”
盛淅只管问,才不关心她会啥,他用几乎能杀人的眼光看着她,几乎要剁了她一般,一字一句地问:“你刚刚亲我做什么?”
“……”
归老师那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连我亲你都要拖出来鞭尸,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耍流氓你不如报警吧,或者把我丢高速公路上我自己步行回家……
“我他妈问你呢。”
少爷不依不饶:“你刚刚亲我做什么?”
归归耳根泛起痛苦的薄红:“……我……”
“再有下次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盛淅冷冷道。
思归瞬间像是被当面扇了耳光,难过得脸都红了,心里酸楚疼痛,很轻地‘嗯’了一声——但那一“嗯”捅了马蜂窝,少爷野蛮地一拽归归帽领,劈手把她揪到了自己面前。
“嗯什么嗯?!”
那态度,好像准备把思归活吃了。
思归难受得胃痛,颤颤地嗯了一声。
盛淅气疯了:“你还他妈嗯?!”
这个家伙今晚这是原形毕露……归归被他晃得泪水氤氲,心想早猜到盛淅本质上不是啥好玩意,但没想到本身的脾气有这么坏……
龟龟忍着泪水,晕乎乎地问:“为什么我同意你你都骂我?”
盛淅大怒:“我让你同意我了?!”
同意你都不行?!
“你都要报警抓我了,”归归忍着泪控诉:“你都要抓我了,我当然顺着你。盛淅你真难讨好。”
盛淅:“就你也好意思说我难讨好?!”
归归:“……”
归归老师很难反驳他,哽咽着说:“但我就、就是亲了你一下。”
盛淅气得青筋暴起:“一下还不够?!”
“……”
归归脑子里一团浆糊,难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因为我亲你吗?盛淅,你难道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
龟龟问完就觉得心里酸酸的。想到同桌喜欢别人,哪怕只是问出口,或者只是在猜测,都让归归心里酸楚难当。
沉默格外漫长。
“余思归。”
盛淅彻底脱力,由衷说:
“你真他妈找死。”
什么意思,为什么又骂我!归归又气又难堪,想挣脱出去,但刚一挣动,盛少爷忽地扯住了归归的卫衣帽子。
“……?”
盛淅带着怒意,咬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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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吻毕,归归呆呆地抬起爪子,摸了摸嘴唇,觉得盛淅咬她是故意的,又和盛淅冰冷的眼神对视。
少女头发乱糟糟的,口唇湿润,犹如雨中的虞美人。
“都是你活该。”盛淅冷冷道。
归归:“……???”
“再有下回我就把你丢高速公路门前,让你自己往回爬。”盛淅嘲道。
然后他恶毒地征询意见:“你们乌龟擅长爬的吧?”
怎么老让我爬啊!龟龟又想哭,又想脸红——盛淅那态度无情无义,像块玄武岩般无懈可击,根本看不出刚咬了自己一口。
“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女孩子耳根通红,小声保证。
盛淅极端恶劣,根本不搭理,转了下车钥匙,车辆嗡地一声驶离高速路口的导流区——他开车带思归回家。
他们穿过公路,沿路路灯融入城市的灯带,漫山遍野的灯与风。
归归再次尝试破冰:“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大少爷面无表情:“我不好评价。”
“……”
“有什么不好评价的。”思归难过地说。
她望着车窗,声音很轻:“……只是我把主导权交给你了而已。”
车缓缓停在无人的红绿灯路口,海风习习,远处火车咔哒咔哒地穿过长夜。
盛淅终于转过头来,冷淡地问:“主导权?”
归归思索了下如何表达,最终道:“嗯。”
“因为你接下来会走很远的路,接触比我多的人,面对他们的希冀,也拥有比我更多的选择……而我会在高复班,做既定的事。我的时间是停滞不前的,但你的不是。”
然后她难过地说:“我认为这就是主导权。”
她说完后,盛淅好半天没搭腔。
车窗大敞四开,夜风凉而淡,扑面而来,填满车厢里的沉默。
归归也没指望他说什么——盛少爷今晚本就脾气够差,愿意把那段长篇大论听完都算他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