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好不甘示弱,也紧紧扣住对方的胳膊,颜苏的瞳孔扩散了一下,似有些瑟缩,但没有发出声。
他带动她开始跳舞。
I look in your eyes just don't know what to say
望着你的双眸,心有千言竟无语
It feels like I'm drowning in salty water
泪水已令我尽陷沉溺
A few hours left 'till the sun's gonna rise
几个小时过后,太阳便要升起
Tomorrow will come it's
time to realize
明日终会到来,我们终会清醒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我们的爱已经永远结束
Just one last dance
最后一支舞
Before we say goodbye
在我们离别之前
When we sway and turn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When we sway turn around)
我们一次次挥手旋转(当我们转啊转一圈)
It's like the first time(hold my tight oh my love)
就像第一次那样(抱紧我,来吧我的爱人)
Just one more chance
再来一次吧
“后悔吗?”在悲伤的旋律中,颜苏低声问她。
方若好平视着前方:“不。”
颜苏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
手机里的音乐停了,两人站在原地,他望着她,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而她,望着不可知的远方。
“失,有东西落下的意思。为什么呢?因为你的手没有抓紧,‘手’这个字中的‘亅’分开了,东西就掉了。”
那是多少年前学过的定义,在这一刻被突兀地想起。
“分手,因为手的‘亅’被分开了,所以就‘失’去了。分手,即意味着
失去。不想失去的话,要抓紧手,不要松开。”
谁曾这样殷殷劝导,告诉他正确的姿态。
然而这一刻,想起这一切的颜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没有眼泪。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
方若好终于从远处收回视线,看向他。
颜苏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没说一个字,转身离去。
直到房门被合上,方若好才从僵滞中惊醒过来,分手了?!
真的分了?!
她下意识地打开门,看见门外放着一大束红玫瑰,足足有上百支之多,占据了小半个走廊。花束旁还放着酒和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
方若好拆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坠子是花体字雕刻的“11241242”八个数字。
“你所学的应对模式里没有说女朋友生气了要主动请求和好吗?为什么不给我买礼物?为什么不送花过来?为什么要让我自己买酒?”
明明、明明是来请求和好的……
为什么不求我?
为什么?
方若好战栗着,再也承受不住,哭了出来。
颜苏从楼下扛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上楼时,看见颜母和苏姑婆正在收拾他的房间。
她们也拿了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一堆玩偶。
“最近流行这些——”颜母一一向他展示和介绍,“这个叫旅行青蛙,出自一款休闲手游;小猪佩奇手表,社会人必备;还有小兔子气囊帽,一抓下面的小爪子,耳朵就会竖起来……”
年已六旬,因单身
所以住在他们家,偶尔帮忙干点活的苏姑婆在一旁帮腔:“那个发泄葡萄球最好玩!一挤就让人汗毛直立。”
颜苏把大箱子放在楼梯口,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二人。
颜母扬眉:“这眼神是想反抗?有进步。以往你都面无表情的。”
颜苏走进来,双手插兜环视了一圈后,抬起一条腿,将纸箱踢了出去:“有没有更加进步?”
“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叛逆期迟了二十年终于来了?”
“我需要一个空位摆新欢,把这些碍事的都拿走。”
“那是什么?”颜母看向楼梯口的巨大箱子。
颜苏把它扛进屋,踢飞一堆玩偶抱枕后开始拆箱,从里面搬出了一堆零件。
苏姑婆好奇:“这是啥呀?”
颜母立刻认了出来,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看来是分手了啊……”
苏姑婆没听明白:“分手了?是之前来家里的那个姑娘吗?”
“是啊。那姑娘送了一颗星星给他。他现在弄个天文望远镜回来准备睹星思人了。”
“真的?!这个、这个望远镜,能看见那颗星星?可咱们这儿天天雾霾呀。”
“所以,这真是这个房间里最无用的东西。”
颜苏埋头组装,没有回应她们的话。
“不过,买都买了……”苏姑婆打量着望远镜的筒身和支架,“咱们给望远镜做个套吧?”
“好主意。既然是冬天,就别布艺了,用钩针,加毛边。”
“对对,用我最喜欢的
红色毛线!我去织了!”承包了颜苏从小到大所有毛衣的苏姑婆兴致勃勃地开发新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