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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五山,张均能的车停到彭安那辆车的边上。
田仲下车时见到:“哟,这是谁的车?满是落叶。”
“彭安的车,年前就停在这里了。”
“有钱人就是随心,什么都能不管不顾。”
张均能从后尾箱搬下一个箱子。
田仲回头问:“你这是干嘛?”
“这是给陆小姐的。”说着张均能又搬了一个。
田仲摸了摸下巴:“上次送到巡捕房的三个同心结礼盒,也是给她的?”
“别误会,彭安托我送来的。”
“你愿意来送,是不是说明了什么?”田仲挤眉弄眼。
“你的直觉还是放在案子上比较准。”
“你心里有数就好,陆小姐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她走到这一步,不全是她的错。”田仲停顿一下,“你是巡捕,她是犯人。”
张均能把另一个箱子放到田仲的面前:“帮忙抬一下。”
“东五山有东五山的规矩,你以为里面是大房子,能放衣柜啊。”
“冬天很冷。”张均能抬着箱子向前走。
田仲弯腰抬起第二个箱子:“彭安把我们巡捕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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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东向西,张均能和田仲走过广场。
南面的铁网有一群女人正在练操。
张均能在那一个瞬间,莫名望向那边。
一排排都是灰衣服的女人,分不清谁是谁。但他目光犀利,居然认出了第二排左边上的那一个人。
她伸出手,宽松袖子向下滑,露出细瘦的手腕。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发丝别至耳后,不经意间,她转过头来。
从拘禁所出来,这是陆姩第一次见张均能。她趁着做操的动作低下腰,向他表达谢意。
张均能点点头,他没有在她的脸上见过任何血腥,她的笑容浅浅的。
“陆姩。”管监婆子喊。
“到。”陆姩站前一步。
“下次再偷懒,当月扣分。”
“是。”
对雨夜案最了解的人,莫过于巡捕了吧。陆姩再回头,。
张均能和田仲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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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又被传唤至审讯室。他见到两个巡捕,心里嘀咕,来的巡捕越多,是不是嫌疑越大?
乔丽真是连失踪都不让人省心。
钱进还没坐下,已经开口求饶:“长官,我和乔丽早没关系了,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您了呀。”
“不是乔丽。”张均能指指前面的凳子,“坐。”
“不是乔丽?”钱进如坐针毡。
张均能:“你当掮客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樊秋灵的人?”
听到樊秋灵的名,钱进的表情有了专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心关心这一个案件:“她怎么了?”
张均能:“你见过她?”
钱进:“我跟她在同一幢楼上班。”
张均能:“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钱进:“我进来的前几天吧。”
张均能:“你有给过她掮客的电话号码吗?”
“没有。”钱进问,“长官,她到底怎么了?”
张均能:“她十一月去旅行,至今未归。”
钱进愣了一下:“她跟谁旅行啊?”
张均能:“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姑娘家独自出行?钱进的脸色一白,“她是不是出事了?”巡捕都找上门了,她肯定出事了。
张均能:“说说你印象中的樊秋灵,也许对调查有帮助。”
钱进连连点头,却又摇头:“可我九月份进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十一月的事儿。”
田仲:“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得罪过师长的侄子?”
钱进的瞳孔微缩。
田仲:“你就是打了那个人才进来的。”
钱进抖了抖唇:“我那是……”
田仲拍了一下桌子:“钱进,樊秋灵下落不明。你隐瞒不说,线索越少,调查越久。”
“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钱进低着头,“樊秋灵不认识我。偶然的一天,我在路上见到师长的侄子指着她骂,我气不过,找了个机会给他泼了桶马尿。他的几个手下过来打我,打着打着一团混乱,我不知道谁打我我打谁,后来才发现,我把师长的侄子踢下楼梯……他腿废了。”
张均能:“乔丽知道樊秋灵吗?”
“乔丽?”钱进想了想,“她应该不知道。”
张均能:“乔丽结婚之后,有向你表达过爱意吗?”
钱进迟疑:“说过一次,但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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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均能和田仲走出审讯室。
田仲:“钱进教训师长的侄子,算是为樊秋灵报仇。不知乔丽是否迁怒。”
张均能:“这是一个方向,但我们说的只是猜测。尸体暴露荒野,被鸟兽啄烂,无法辨认,我们连死者是不是樊秋灵都不能完全下结论。当然,我的直觉,也觉得钱进、乔丽、樊秋灵三个人就是案子的关键点。另外,我前两次见钱进的时候,他对案子并不是很关注,今天的反应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