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到他那样吻着言月,甚至要把她娶回家。
既然许映白不爱她,她得不到许映白。
那言月也别想得到他。
她要把这一切都毁掉。
祝青雯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感。
秦闻渡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她要好好使用,在榨取干他的利用价值以前。
秦闻渡说,言月曾经失忆过。医生说她之后不能承担太大的压力,不能重新接触可能唤醒事故现场记忆的物品。
很长一段时间,言家宅邸里都没再出现过红颜色的物品,刀具也都收了起来。谈珊琳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被紧紧封锁了起来。
秦闻渡对多年前的这件事情了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言高咏用了一些不太能拿到明面上来的办法,让言月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秦闻渡说,言月妈妈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祝青雯很好奇。
言月现在二十岁了,倘若让现在的言月知道真相,她会想起所有事情,还是直接彻底崩溃?
以许映白的能耐和智商,很快就会找到她吧。她她甚至想让许映白快些发现,那样,他是不是至少会看她一眼?
……
“许先生。”早晨,温睿给他端来咖啡。忽然有些迟疑。
对于温睿而言,他很少会有这种情绪,许映白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他时,温睿才开口,“有一份给您的匿名信。”
许映白拆开那个信封。
里面是薄薄的一张纸,有些年代了,纸张略微泛黄。
是一份少女的情书,给阿渡。
落款阿月。
许映白看完,抬眸淡淡看向温睿。
温睿道,“监控里看到的送信的是个矮个子男人,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口罩。”
许映白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封情书,没有任何实际的威胁和敲诈意义。不过是一段少女时代稚嫩感情的记录,稍微有阅历的人,看到之后都只会一笑而过。
然而这封情书,被送到了他手里。
信纸被火苗吞噬,翻卷,彻底成为了灰烬。
*
言月今天心情极差。
昨天半夜失眠,早起去学校吹了凉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凉,回到家后,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以前很多事情,迷迷糊糊,她使劲儿想,也想不明白。
她记得,谈珊琳当着她的面自杀了。多年间,她经常在梦里反反复复看到这个场景,令她无比害怕。
谈珊琳为什么会自杀?
谈珊琳以前是个温柔的妈妈,最喜欢她了。是言高咏一直对她说的。
言月惊恐地发现,她不记得了,不记得谈珊琳为什么自杀了。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甚至梦到,持着刀柄的人是自己,随后就被吓醒,一身淋漓大汗。
她把脸埋入自己膝盖,心乱如麻。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来自许映白的短信:【马上到家。】
【最近工作太忙,陪你时间太少】
【明天开始,会去学校接送你。】
言月眼眶有些发热,喉咙发涩。
他还是对她那么好……
她听到楼下汽车马达声,跑过去时,看到的却不是许映白。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个头高高瘦瘦。儒雅又文气的一张脸,黑发里夹着一些白发。
他原本正注视着花圃,眼下回头,朝她温和地笑,“你好,我是许明川,许映白的父亲。”
他说,“你是月月吗?正好,我想见你,和你聊几句。”
言月很拘谨,叫他许叔叔。
佣人上来茶点。
她忽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身份面对许映白的父亲,用什么身份待在这个家里。
许明川朝她微微一笑。
他气场和许映白不同,很是温和,“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映白对我说了。”
许映白确实说过,他已经通知过家人。
言月微微一怔,原本,她以为,那只是许映白为了让她安心所说。
“映白小时候的经历很复杂。”许明川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他性子也一直乖张。”
他手指一晃,茶水溢出来了几点,溢到了茶几上他的手机屏幕上。言月用纸巾帮他擦了擦,却意外看到,许明川的手机屏保是一个小姑娘。
许明川说,“这是我侄女,许稚。”
小姑娘穿着蓝白色校服,生得很俊俏,像个小瓷娃娃。
“我们家这种人少。”许明川语气很温和,说起许稚的语气,满是怜爱。比起说到许映白,更像提到自己的孩子。
言月默默地想,许映白和父母之间也不亲近。
许明川说,“他自小性子独。”
“执念和煞气都过重,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