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王(157)
“不喜欢,还是男人嘛……”慎年懒懒道,他说话时,顺势在她耳垂上咬了咬,“你不喜欢?那为什么每次都嚷嚷着要解手?”
令年有些赧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你快走。”
他从后面把她的腰揽过去,拖进怀里,她要挣扎,他嘘一声,“别动,我先抱着你睡一会。”
“不行……”令年的声气很微弱,被一个温暖的胸膛贴着,她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了,最后潜意识里还记得要提醒他离开,人却睡得死死的了。
外面的敲门声把两人吵醒了。令年一睁眼,见晌午的阳光自纱帘透进来,台灯还是开的,门把手转了一下,阿玉在外头嘀咕:“小姐怎么把门锁了?”
身后的胸膛动了一下,令年转过头,正撞上慎年惺忪的一双睡眼。两人都没出声,阿玉在外头敲了几声,不见回应,便离开了。令年猛地坐起身,在慎年胳膊上掐了一把。
“睡过了。”慎年也有些好笑,解释了一句,令年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倒没事人似的,把她往胸前一揽,按倒在床上。外头有人,索性再睡一会。
令年不敢大声嚷嚷,急得直拽他,慎年轻轻一笑,一翻身覆了上来。沉酣一觉之后,人的身体还是懒散柔软的,温暖光滑的,带着昨夜狂浪的痕迹。他把她的腿抬起来,索取了一个绵长湿热的吻。男人早上的欲|望很强烈,但令年坚决不肯了,最后他们互相妥协,令年坐在他身上,脑袋有些勉强地被他摁下去。
晌午的阳光很炽烈,照在她曲线起伏的洁白身体上,毫无遮掩。慎年觉得这样也不错,他有些痴迷地看着她,最后在她脸上使劲掐了一把。
外头下人们说话的声音还清晰在耳,令年觉得自己好不要脸,她爬到他身上就要亲他,慎年笑着躲开了,两人正在床上闹了一会,慎年也不嫌弃了,亲了亲她的嘴巴,商量说:“别去南京了吧。”
“不行啊……”令年声音软软的,心意却很坚决。
早饭的时候,她没精打采,推到面前的菜都直摇头,康年是没功夫理会这种女儿家心思的,叫人备车,预备去衙门,又问慎年几时银行开业,慎年说等春天,最近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康年点点头,穿上官服走出来,见令年还在碗里数米粒,他说:“我看家里还是少不了何妈。”
慎年端着茶漱口,忽然低着头笑了一声,说:“她昨晚……话说多了,嘴巴酸。”
令年把筷子一放,不耐烦地说:“你们怎么还不走?”谁知她饭还没吃完,慎年也换过衣服出门了。
阿玉道:“太太才走一天,二少爷又坐不住了。”
令年明知道他是筹备银行的事,没好意思抱怨。半晌,哼了一声,说:“不回来最好。”因为惦记着要开学了,她的功课还落下很多,顾不得多说,忙回房继续抱佛脚。
年后她到底没能去成南京,因为疫情闹得人心惶惶,江南女学也临时关闭了学堂,推迟了返校的时间,令年如释重负,慢条斯理地做起了功课,所幸经过了一个春天,上海的疫情已经消弭,于太太自溪口回来,康年夫妻也团聚了。于太太回来的首要事务,当然是召来听差,拷问二少爷的行踪,听说二少爷最近时常在家教三小姐功课,她还有些疑惑呢,“他几时有这个耐心了?”
这时门房走了进来,说道:“吴管事来给太太、大少爷和二少爷请安了。”
于太太道:“哪个吴管事?”
何妈早得了消息,眉开眼笑,“太太怎么糊涂了,是宝菊呀!”
第60章
于太太一踏进家门,慎年便收敛了。
只有二少爷和三小姐的于宅,下人们照旧做自己的事情,比以往更能偷懒些,日子过得很平静,没人察觉丝毫异样。一对秘密情人却彻底沉溺在情|欲中,并且不满足于眼神的交汇,和偶尔的肌肤相触。阿玉只是奇怪,小姐有时要睡那么久的午觉,还要锁门。有一次,令年亲自送茶去给慎年,还是白天,他就兴致盎然地剥开了她的袄裙,把她抛在床上。
事后,二少爷怎么说的呢?他神色如常,说:在给小姐补习功课。
令年在沉醉的时候,脑子里总会不时闪过一个清醒的念头——不能这样下去了,迟早会被别人察觉。
好在于太太回来了。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令年坐在单人沙发里,一手托腮,看着不远处的慎年。他是真的在帮她看功课,一边翻看,还提笔标记了几下。没有对她使眼色,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简直像个规矩严谨的老师了。
于太太在厅里跟下人们问话,指挥何妈带仆妇把毛毯地毡拿出去晾晒,又嘱咐芳岁姐弟不要去打搅小姑姑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