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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王(156)

作者:绣猫 阅读记录

慎年说:“当初家人去云南接我时,承你借了一万块,我擅作主张,给你算做了云烟入股的股金,今年盘过账,除了本金之外,还有些盈余,所以顺道给你送过来。”

黄炳光有些惊讶,掣出红封里的庄票一看,竟然是两万块整。他忙推辞道:原本也不是借钱,是馈赠。黄炳光心知这云烟生意是童秀生也有份,他为避嫌,不想再掺和,慎年却似乎早就计划好了,微笑道:“放心吧,你这一股算在我名下的,没人知道。”

黄炳光心里一动,他原本家底不厚,现在在官场经营,的确时常有捉襟见肘的感觉。最后把红封受领了,还玩笑道:“咱们还要承杨金奎的情了。我看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杨金奎因为抢矿脉,和洋人闹得不可开交,东印度总督署几番督促朝廷将他捉拿归案,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倒让杨金奎在西南各省多了不少拥趸,很有点声名鹊起的架势了。慎年一时也说不上是希望这个人发迹的好,还是不发迹的好,只能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

慎年回到于家,夜已经深了。年节下,许多下人放了假回家团圆,宅子两侧的小平房里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厅里还留了盏壁灯。令年和阿玉在房里咕咕哝哝地说话,地上摆着一个大藤箱,各色绫罗绸缎衣裳都铺在床上,阿玉正在跟令年商量,哪一件是新做的,要留下,哪一件旧了,要拿去赏给使女们穿。

“二少爷回来了。”阿玉听见动静,放下衣裳往外探头,和慎年撞个正着。

除了她们主仆,楼上楼下的人都歇了。慎年问:“这么晚还不睡。”

阿玉吐了下舌头,“小姐在熬夜做功课呢。”

令年刚才还在和阿玉说话,闻声把头扭到一边,专心致志地写作业。慎年笑着瞥她一眼,“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

令年没理会他,阿玉把衣裳都收回藤箱,揉了揉眼睛,说:“小姐,我去放热水给你洗澡。”又问二少爷要不要热水,小厨房里大概也没人值夜了,阿玉下了一趟楼,拎了只水铫来,慎年已经不问自取,把令年案头剩下的冷茶喝了,又拿起她的英文作业看了几眼。

他想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封给了阿玉,阿玉忙说:“太太和小姐都赏过了。”

慎年笑道:“这是我赏你的。”

阿玉高兴极了,谢过二少爷,背过身去一看,是十块钱,她笑嘻嘻道:“二少爷比大少爷大方多了。”

慎年说:“我有些话要跟你们小姐说,你去睡吧。”

阿玉早就困得直打哈欠了,见令年没吱声,便福了福,辫子一甩下楼去了。底下座钟嗡嗡的响,阿玉脚步声一消失,慎年便咔哒一声把门反锁上了,令年脸上蓦地一热,忙放下作业逃开几步,羞恼地瞪着他。

慎年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令年推了他几下——脸颊蹭到他衣领上,气息是干净的,没有烟酒味和胭脂的浓香,令年的推拒渐渐没有那么坚决了,但心口还是噗噗跳得很急,她按住他在腰间寻摸的手,压低声音道:“大哥也在楼上。”

康年成婚了,卧室是单独的套房,在走廊的另一头。慎年说:“他听不见。”

家里不比外头,仆妇下人时常来楼上走动,令年被他闹得意乱情迷,嘴上是不愿意的,身体已经柔软得不像话,“阿玉有时夜里还回来……”

慎年覆在她身上,手一下下地理着她的额发,眼里含着笑,又深又亮,“去我房里?”

令年摇头。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被人撞见,更糟糕。她还在嘟囔:“说话不算话……”被慎年把华丝葛的袄裤拽了开来,里头的肚兜果然是红绫底,绣了一尾大金鱼,鱼嘴正在吞吐荷花的蓓蕾,慎年不由笑了一声。白天那点浅尝辄止的接触,让人更按捺不住,他先是强硬地攥着她两个手腕,把她摁在床上,后来又极尽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令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身上,看见自己两只雪白的脚丫子盘起来,在灯下也像两尾可爱的小鱼,时而舒展,时而蜷缩。

家里夜深人静,他毫无顾忌,把她折腾到了半夜。令年没有再喊疼,两眼水汽氤氲地看着他,最后她实在疲倦极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毫无意识地说:“我不要了,一会阿玉要来了……”

慎年笑她傻,“她这会睡得打呼噜呢。”

他动作和缓起来更难忍,令年咬着唇,一阵阵发颤,他在她嘴唇上揉了一揉,她轻轻的呻|吟便溢出了喉咙,慎年很坏,还在她耳边提醒:“你还要解手吗?”

令年也拿不准,先说不要,又说要,他把她抱起来,她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你先出来……”慎年不肯,他变本加厉地含住她,咬她,令年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一个这样重欲的人,她捧着他的脸,细细地端详他的眉眼、鼻子和嘴巴,抱怨说她好累,“你怎么这么喜欢这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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