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长的眼睫垂下来，空调温度高而导致的红润的面颊，空气湿度低，她微微张开嘴呼吸。

斯星燃看得心生欢喜，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眼睛。

她该是…愿意和他结婚的吧？

要不然昨天也不会那个样子。

她没有否定是不是就代表着同意呢。

他闭了下眼睛，小心地把手抽出来，替她把被子掖好，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去做早餐。

刚准备拉开门，床头柜上手机就疯狂往外蹦信息，斯星燃停住脚步转身想把声音关掉，让姜来多睡一会儿。

他没想偷看她信息的，只是她没有设置微信隐私。

[舒然：安安，来不及了。]

[舒然：临时通知今天名额截止。]

[舒然：我先帮你报上去吧，快的话5天就可以办好米兰的签证。]

[舒然：下个星期就能走。]

签证？走？

去哪儿？

又不要他了是吗？

斯星燃垂下眼帘，瞳孔微沉，晦涩不明，他喉结滚了滚，溢出一声轻呵。

真是讽刺！

原来都是假象。

难怪昨天晚上那么主动，原来是分手炮啊。

姜来，我是不是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为什么不能坚定地选择我呢？

斯星燃眼角泛出猩红，手指轻颤，心尖好像被划破了个口子，一直在流血。

不对，是5年就已经破败不堪了。

那颗心就没有好过。

纵使是再大的怒火，他也没有喊醒姜来，他只是轻轻地放下手机，轻轻地带上门。

他还要给她做早餐呢。

他想亲口听她说。

没多久，姜来就醒了过来，心里压着事儿，睡眠自然也不会太沉。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拿到手机就看到了舒然给她发的微信。

姜来有些无奈，本想逃避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现实，她敲了个好的过去，随即无力地垂下手，脸塞进被子里，有些乏力。

被子里混了一些沐浴露和不知名气体的腥味，姜来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免有些面热，昨天晚上的她的确大胆，再让她做一次估计也不敢了。

昨天晚上连连求饶，可斯星燃当听不见又给她拽了回去，直至鱼肚泛白也睡了过去。

姜来掀开被子深吸一口气准备找斯星燃摊牌，总归要说的。

整理好拉开门的时候，只见他呆坐在餐桌前发着呆，早餐已经做好了。

“斯星燃。”她轻声唤他。

斯星燃身子一愣，回过神来，嘴角扯了一个不自然的笑，“你醒了，快洗漱吃饭吧。”

姜来感觉他有点奇怪，但没细想，自己心里还压着点儿事呢。

等坐到餐桌前时，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最后还是姜来先开的口，她放下筷子，清脆的碰撞声惊得斯星燃心里一咯噔。

她清了清嗓子，不太敢看他，“斯星燃，我跟你说件事儿。”

“身上还难受吗？”斯星燃转移话题。

“？”

干嘛现在提这个！

“不是，斯星燃，我真的有事要——”

他放下筷子，抬起湿润的眼眸打断了她，“你是要去米兰是吗？”

“所以你是看了我信息是吗？”

斯星燃轻笑一声，喉间全是苦涩，“我就问你是真的吗？”

姜来有些无力，“斯星燃…”

他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是吗？”

“是。”最终她妥协了。

很长的时间的静默，一声悲鸣从斯星燃口腔溢出来，“姜来，能带我一起走吗？别…不要我。”

他的话就像密密麻麻的细针一样扎在姜来心上，快要痛得喘不上气来。

她不想斯星燃委屈自己，妥协，他该更好的。

“斯星燃，你能不能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好，”斯星燃咬咬牙，“姜来，你够狠。”

随着他的破门而出，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姜来身子一颤。

她又惹他伤心了。

那天，姜来在客厅坐了好久啊，从日出坐到日落，碗里的粥从变凉到变稠，再到上面结了一层膜，日光从脚下一寸寸地挪过，心也渐渐变冷。

直到夜幕降临，斯星燃都没有回来。

她起身收拾好碗筷，把脏掉的床单被套换下来塞进洗衣机里，直到一切都打扫了，她带走了茶几上的那株白色郁金香出了门。

斯星燃没有走，他在车上坐了一天，直到看见姜来出来上了出租车后驶离小区。

那个没有她的家，他也不想回了。

--------------------

第66章 凛冬

“确定好了吗？真的要走吗？”赵凉君坐在姜来对面，有些不舍。

早上的咖啡厅比较静，全是上班族来买冰美式提神，坐在店里的客人反而很少，他们找了个窗边的角落里坐下。姜来单手撑住下巴有些惆怅，兴致不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