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娶姜来，但还是要遵从她的意见，不能急。

姜来的小区挺老的，没有地下停车场，也没有特别严的安保措施，斯星燃找了个离小区最近的停车位停车。

姜来帮着他把东西拿下来，还是被斯星燃给接了过去。

车落了锁，两人朝单元楼走去。

虽是老小区，住的也都是些年纪大的爷爷奶奶，但玩乐的措施还是有的，给大爷大妈跳舞的地方，那些器材也都有，而且每户单元楼下都安了长椅，累了随时都可以坐下歇歇。

姜来的那栋楼下有一颗枫树，秋风吹红了它的脸，满面羞怯在风中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

树下的木长椅上坐着一人一狗，看见二人朝这儿走来，站起声喊了一句。

“姜来。”

“姜旭，”姜来抬起头，没想到他会在他家楼下，“你怎么在这儿？”

视线下移，看到他脚边的小狗，恍然大悟，“噢，你是来遛狗的吧！”

其实周旭在这儿候得挺久了，他不确定她在不在家，也不好去她家找她，只好在楼下等着。

原本他是不住在这儿的，自从知道姜来在，他又搬了回来，只为遛狗的时候可以偶遇她。

周旭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不会再走到一起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海底，而他是广阔无垠的海水，可以容纳包容那颗宝珠。

这些天他一直碰不到姜来，无可奈何只好在单元楼下堵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是喜悦的，满心满眼都是她，可目光触及到她身旁的斯星燃，有些话却又卡在了嗓子眼。

他知道，跟斯星燃比起来，自己在姜来心中的分量是无足轻重的，但…他还是想说出口。

年少时的暗恋终归得有一个结局，无论这个结局是否圆满。

遗憾就遗憾吧，总不能一直做个胆小鬼吧。

周旭动了动嘴唇，那唇色让他咬的发白，他刚想出声。

斯星燃看出来，单手搂过姜来的肩膀，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随和地说了句，“去楼上坐坐吧。”

他的话缓解了周旭的紧张，他看向姜来，在征求她的意见。

姜来点点头同意了。

老式小区房没有电梯，楼道里铺的水泥因着时间的缘故，已经深浅不一，经过其他住户家门，门上过年贴的窗帘已经褪色。

三人都没有说话，姜来住的不高，没几分钟就到了。

她这里也没有男士拖鞋，只好让两人穿着自己的鞋子进来。

一开门百香果就冲了过来，冲着姜来的裤腿拱来拱去，看到周旭也很激动，唯独看到斯星燃有些冷漠，还不满地吠了两声。

“百香果，”姜来佯怒，“再叫晚上就没有肉干吃了。”

百香果呜咽了几声就跑到周旭旁边，好像孩子在妈妈那里受了委屈去找爸爸哄，斯星燃看到这一幕有些醋，但还是没说什么。

……

斯星燃的包还在姜来车上，只拿了那些带回来的特产。

她让斯星燃把东西放餐桌上，“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玻璃碰撞的声音，水流顺着杯壁涌入一阵气泡。

姜来走到餐桌，翻开袋子把要做的东西拿出来，不要的东西塞进冰箱冷冻层。

明明不是那么安静，但周旭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都快要冒出来。

可姜来毫不知情的神情让他心里更加恐慌与无助。

斯星燃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眼神看向忙碌的女人，余光也注意着他的举动。

姜来脱了外套，露出里面浅黄色的毛衣，她简单地将长发用鲨鱼夹夹了起来，但由于头发太多，有几缕头发跑了出来。

他看着她蹲下身子，将头发撩于耳后，将碍事的长袖拂于手肘，露出白皙的皮肤。

斯星燃在等，在等周旭什么时候说出口。

“姜来。”周旭起身喊她。

“嗯？”姜来这时正好整理完，合上冰箱门，转头看他，“怎么了？”

他看了眼斯星燃，视线在空中对上，碰上那双瑞凤眼里的促狭，仿佛他是小丑一样，被扒得体无完肤，掀不起任何波浪。

斯星燃在赌，赌周旭不敢，实际上他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他也在害怕，也在不自信。

可他赌错了！

周旭移开僵硬的脖子，遂而下定决心般开口，“姜来，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姜来对上他的眼神又看向斯星燃，他却慌乱地移开了眼。

斯星燃眼睫颤了颤，不敢抬眼。

他要跟姜来说什么？喜欢她？想要照顾她？

那姜来呢？她会不会就答应他了？他们会不会做那些他曾经幻想过的事情？

姜来叹了口气，心里再逃避，也知道周旭对她的心思，以及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