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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痕+番外(276)

作者:故得 阅读记录

“好。”宋延琛再三保证,阿琳娜这才肯离开。

他的粥早熬好了,陪左枝吃完早餐,他让她回房里多加件衣服。

左枝懒得动,说她要在这里等医生看病,让他帮忙拿件外套下来。

她一口一个“哥哥”地叫他,裹了蜜糖般,听着特别甜。

宋延琛晕晕乎乎地应下。

他不是第一次进她房间了。

直奔衣帽间,取下一件长款针织外套,想到她露在裙外的两条腿,又给拿了一条连袜裤。

匆匆走出衣帽间,余光中闪过一抹浅粉色。

脚步忽地停住,撇眸看去。

她床被凌乱,芒果黄的被面上,软趴趴地搭着一件小背心。

原来她有。

在“给她捎上”和“算了不管她”之间,纠结两秒,他做一个深呼吸,走过去,勉勉强强用一根手指勾住吊带,卷进她外套里,给她送下了楼。

左枝没注意到,抖开外套往身上一披,小背心掉出来,明晃晃落在沙发上。

她看到了,宋延琛也看到了。

“你怎么把这个也拿来了?”左枝问。

她一条腿支在地上,另一条腿屈起踩在沙发边缘,下巴抵着膝盖,双手抻着连袜裤,不遮不掩地当着他的面换上。

宋延琛转身回避,“你不穿?”

“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

她沉吟半晌,脑子忽然转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穿?看到了?”

他耳尖红透,下意识冷声反驳:“看个鬼。”

“哦。”她回应,“这么小,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衣服摩擦声止,以为她穿好衣服了,宋延琛回头。

却见她扯着领口,低头看自己,眼皮耷拉着,瘪嘴说:“真的好小。”

“……”难道他要安慰她,迟早会长大的?

“反正,你该穿还是穿上吧。”现在,连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啰啰嗦嗦的小老头了。

“你好像很嫌弃的样子。”左枝伸脚勾回毛拖,踩两下,穿好了,拿上小背心去一楼的洗手间换上,“行吧,以后我会注意不让你看到的。”

“……不是。”

话脱口,他才警觉不对劲,想捂嘴已经晚了。

左枝回首瞄他,“所以你想看?”

不知怎么就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宋延琛气一沉,索性冷着脸,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坐,很酷地不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用粤语硬邦邦地说:

“憨居。”

谁也说不清这个词,放在谁身上,会更恰当些。

*

家庭医生来得挺快。

她病得不算重,没打针,只给开了些药。

吃过午饭,宋延琛冲泡一剂黑褐色的中成药,把搪瓷杯送到她手边。

左枝正目不转睛地看电视节目,顺手接过来,不设防地灌下一大口。

就在这一刻,宋延琛亲眼见证了她一张清丽脸庞,是怎么龇牙咧嘴,皱成一团的。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药?”

她不可思议地仰脸问他,眼角竟沁出了一滴眼泪。

他极力憋住笑,耸耸肩,挨着她在沙发坐下。

一抬眼,就见薛岛那张脸,出现在电视里。

当时就想:怎么能有人天生一副这么讨人嫌的样?

再看回左枝。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抿着药,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宋延琛心情陡然好转,“你是在服药,还是服毒?”

左枝垂着眼,抽一记堵塞的鼻子,闷闷道:“我在服刑。”

他忍俊不禁,笑得肩胸发颤,带着沙发也轻微抖震。

她眼神带刀,凶巴巴地剜他一眼。

真奇怪。

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她可爱到爆。

*

她栽在小花园里的玫瑰,最后还是没活成。

那几天,她生着病,没去打理,想着有浇灌系统,它应该不会枯死。

孰不知,宋延琛每天经过那段路,都会下意识留意一眼。

好像她还会蹲在那里挖坑种花,又被喷头喷一身水似的。

日升月落,那株玫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凋零。

先是花瓣枯萎,再是叶片掉落。

左枝只当秋冬渐近,枝叶衰败是正常现象,等来年春天就好了。

她不管,宋延琛却在万籁无声的深夜,悄悄拿来一株新玫瑰,到小花园里,用她随手抛掷在一旁的小铲子,把她原先种下的那株玫瑰,给挖了出来。

只看一眼,他扯唇嗤笑。

连包覆植株根茎的塑料纸都忘了拆,她到底在种些什么?

无语地摇摇头,他放下那株了无生机的玫瑰,就着她挖的坑,把新玫瑰种下去。

这一切都藏在深浓清寂的晚秋夜色中,很隐蔽。

左枝站在卧室阳台,胳膊肘抵着围栏,双手托腮,静静窥看他的视线,也很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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